楚秾看着他被揍得肿胀发青的模样,还觉得不解气,又补了一脚,才解气走开。
让这个姓周的自生自灭去吧,反正是沈从祁揍的,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要是扣在他头上,就扣吧,破罐子破摔他也会。
沈从祁看见楚秾在眼前走开,回过身又给了姓周的少年一脚,直接把人踹晕了。
艹。
没脑子的脏东西。
暴食,狼吞虎咽。
自己吃东西跟猪拱食一样,长得也跟猪一样。
好意思乱说,小男妾吃饭好看死了。
他就没见过吃饭都那么好看的。
沈从祁还嫌不够,又踩了一脚,才抬腿去追楚秾。
楚秾还没走几步路,被那两个人气得胃微微痉挛疼痛,他顿住脚步喘息缓解,身后脚步声就跟了上来,仍旧是低沉的声音,含着气愤,问道:“什么叫我要害你?”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从祁极为恼怒于楚秾说这话时的笃定,他无比烦躁于这句话,甚至比刚才那个傻子在眼前乱窜时更甚。
“不然呢?你那么讨厌我,难道刚才你是在帮我吗?”楚秾对上沈从祁的眼,那双眼睛里就是没有丝毫友好,仍旧是居高临下,凌厉发戾:“差点帮我把人打死?”
“你别太荒谬。”
“他不该死吗?”沈从祁想起那双觊觎的肮脏眼神,他就想杀人。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楚秾问眼前从一开始就对他表现出极大恶意的男人,问出症结所在。
沈从祁厌恶他,人人都知道。
沈从祁还想张口说话辩解,然而一句话都没说出来,他声音就顿住了,皱了眉,表情甚至有一瞬间的茫然。
他发现他又失控了。
而且还不是之前的情绪失控,他陷入了一种比较长期的理智失控中,他甚至都没察觉自己刚才有多愚蠢,像条只会龇着嘴冲敌人叫的野狗,尾巴全朝着小男妾摇。
他又开始泛起一阵自我烦躁,他恶臭脾气漫了上来,说:“怎么?不帮你,就看着那个酒囊饭袋和你勾勾搭搭?”
“怎么?老头还在床上瘫着,你就想要和别人跑了,是吗?”他话说得极为恶劣,对着楚秾一副厌恶模样:“还知道找个小的,年轻可以照拂你的是吗?”
“怎么?小妈年纪轻轻耐不住寂寞,就想要找别人……”
“沈从祁!”楚秾听他的话越说越脏,实在忍不住,对那张脸甩了一巴掌。
清脆声音响起,一瞬时,两个人都愣住了。
其实楚秾手腕细,根本没多少力气,沈从祁脸上只蹭过了一点红印子,但两个人之间瞬间安静了,空气凝固,呼吸都停顿住。
“……”楚秾抬头看着沈从祁错愕的视线,缓缓低下了头,心里懊恼刚刚失控居然打了沈从祁。
沈从祁出了名的睚眦必报,绝对不会让自己受一点委屈,只会十倍百倍的索要回来。
楚秾说不恐慌是不可能,他都不敢看沈从祁。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清越女声:“清清?”
白柔来找他了,楚秾立刻回神,一把推开沈从祁,落荒而逃。
“……”沈从祁被留在原地,脸色沉黑,心情显然阴郁到了极点。
……
楚秾和白柔汇合后,心情就一直担忧焦虑,他生怕沈从祁会出什么坏主意对付他,又想到今天在寿宴后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周姓少年,略微恐慌最后帐算到他头上。
纵使他什么都没做,只怕最后别人仍觉得错是他的,就像是沈从祁口中所说的,说是他耐不住寂寞,蓄意勾引别人。
脏水泼了过来,他就没有对的地方,只怕到时候他是男是女,是不是楚清清也瞒不住。
楚秾担忧到晚点时,沈家收了寿宴,送走宾客,只留一家人在家中吃团圆饭。
楚秾和白柔一进屋子,楚秾就害怕里面会有什么豺狼虎豹在等着他。
然而一屋子的人和乐融融围坐一桌,全然没有人露出异样神色,甚至姓周的人都没在他们口中出现过,楚秾略微诧异,抬眼看过去,望见沈从祁坐在沈夫人身边,脸颊处还蹭着红,凌厉冷漠的眼扫过他,却下一瞬,又仿佛没看见物品一般地移开了。
“……”楚秾警惕地抓紧了衣袖。
沈夫人也瞧见了楚秾,热切地拍了拍身侧的位置:“三姨娘快来坐,坐我身边。”
“今日还有许多亲戚是你不认识的,我来给你介绍介绍。”沈夫人热情道。
白柔当即眼疾手快地把楚秾推过去,楚秾脚还没站稳就被沈夫人拽上了座位:“这是我给老爷新纳的小妾……”
沈夫人刚要举着帕子开口介绍,她身边的男人就突兀出声:“介绍谁?什么身份需要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