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从未真正怨恨过陛下。”
楚秾看着楼阙,解释清楚长久的别扭后,他松了一口气。
“皇后的意思是,我们没可能?”楼阙却脸色更冷,脱口而出:“你为什么不怨恨我?”
楚秾看着顾觉,看他眉目深锁,盯着自己,脸色气到涨红,甚至隐约狼狈。
“我连顾觉替身都不是?你对我根本没有任何介怀怨恨?”楼阙语气发冷:“你根本就是不喜欢我。”
“如果是顾觉骗你羞辱你,你会如何呢?”楼阙质问。
“你是会哭还是会委屈?但是就一定不是如此的平淡冷静!”
“……”楚秾皱眉,嘴巴张合两下却不知道如何反驳。
“当时不过是朕说了几句顾觉与你永生永世再无相见的可能,你就气急败坏。”
“朕哪怕羞辱你,你也平淡如水,甚至为朕考虑。”
“你是觉得朕需要皇后你如此大方吗?”
楼阙盯着楚秾,他已经不是个端正严苛的帝王,而是一个求爱不成而发疯的失败者,他看着自己的心上人,说:“还是说你是想哄骗朕废了你,你好和你的顾觉双宿双栖?”
“陛下,臣妾和顾觉已经再没可能了!”
顾觉留在上个世界,早已经轮回重来,他身边无论是谁和谁,他都不能再回到他的身边,楚秾可以想念他,但是也必须冷静看待这个问题。
楼阙一直在纠结顾觉,但是他根本没法和楼阙解释顾觉的事。
他只能说:“臣妾只是希望陛下为自己考虑。”
“你为什么不生气!”
“那是因为……”一直以来他都只当作是任务,像是玩家在玩游戏,并不能带入感情,他在剧情崩塌之前从未真情实感过。
然而他在剧情崩塌之后,迅速就被楼阙拉到了自己的感情漩涡里,楚秾失控过好几次。
楚秾的话到中途戛然而止,被堵在嘴边的话都是不可言说,眼前楼阙已经全然听不进去他的任何话,除非楚秾解释原因。
楼阙等不到回答,对楚秾逼问:“你宁可去纠缠有妇之夫,都不愿意待在朕身边当朕的皇后?”
楚秾对于固执又极端的楼阙全然无奈,百般理由他都无从解释,最后自己只能憋出一句:“陛下你这是胡闹。”
“胡闹又如何?反正你只能是朕的皇后!无论用什么罪名什么名义,朕都不准予。”
“……”楚秾抬头对上楼阙笃定偏执的深沉眼眸,对于那张他绝对熟悉的脸觉得记忆似乎重合,眼前的人是楼阙也是顾觉。
上个世界,男人也是十分激动地反驳自己离婚的请求。
和现在的情况极为相似,几乎让楚秾有些恍惚,他情绪缓慢冷静下来,认真仔细地观察楼阙,还是没看出这张脸和顾觉究竟有什么分别,两个人长得太像了,他忽然觉得有些疲惫,不想再和楼阙争执了。
“臣妾累了,想回宫了,还望陛下冷静下来。”楚秾说:“臣妾没有恶意的。”
“……”楼阙呼吸仍然急促,盯着楚秾不放,但是这件事他争不出个所以然来,从不久前开始,就是他强行留着楚秾在身边。
他在强行要求楚秾爱他。
他心知肚明。
楚秾离开理政殿,楼阙看着楚秾的背影,他的呼吸越发急促,浑身涨红,发热发昏,情绪难以遏制地高涨。
他知道他又控制不住自己,要变成狼形了。
此前二十余年,他知晓自己可以变身狼形后,从未失控过,但是自从遇见他的皇后,他就开始失控,而且越发频繁地变身狼形,新婚夜那天他是离开了,但是他又忍不住变成狼形回到了他的皇后身边。
私兵兵符不过是个幌子,用来哄骗人形的自己。
狼形的他兽性更加浓重,欲望更加赤裸,他在叫嚣着渴求,他想去他的皇后身边。
他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
男人骨骼发出清脆的折声,肌理在崩断,他身上体温高热不止,越发蒸腾。
……
楚秾回到青镜殿洗完澡上床,在床头点了一盏灯,长发披落,里衣熨帖,他枕着枕头心不在焉的翻话本。
话本翻了没两页他就陷入了思绪中,忍不住把顾觉和楼阙放在一起对比。
模板印出来的真的会有这么相似吗?
他从枕头下翻出一张没被楼阙收走的简笔画,又去书桌上画了一张楼阙的简笔画,回到床上看着上面十分简略的线条比较两个人的不同,企图找到楼阙和顾觉的不同点,然而却还是没有收获。
他纠结犹豫间,耳边传来脚步声,楚秾捏着纸张回头看,赫然看见一只黑身白尾犬站在床边,乌黑眼眸反射微光,满眼渴慕的看着他,楚秾惊喜:“你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