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余禾长得可真好看啊,和杨怀成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多般配啊!”
女生宿舍就是这样,有时候聊起事情,你一言我一语,热闹的很。
但也有人不是那么合群,在大家激动讨论余禾跟杨怀成事情的时候,旁边的书桌传来“嗙”的一声,刚刚还叽叽喳喳的女知青们都安静了下来,朝着书桌的方向望去。
就看见吴燕晴面无表情的收拾书本,动作大的吓人,噼里啪啦的。
在鸦雀无声中,吴燕晴一边整理,一边装作不在意的说,“好看有什么用,皮囊腐朽,只有灵魂才是永恒。余禾说到底只是村姑,怕是大字都不识两个。”
她说着,轻蔑的笑了,“我相信杨知青不会喜欢这种全身上下只有一张脸能看的人,他们根本就不相配。”
围绕在吴燕晴身边的两个女知青赶忙搭腔捧哏,“是啊,余禾再好看又有什么用,哪像我们燕晴,父母都是干部,又有文采,写的散文可是在报纸上刊登过的!”
一开始夸余禾跟杨怀成般配的圆脸女知青听着吴燕晴跟她狗腿子的话,脸拉得老长,“余禾身上可不止脸能看。”
围在圆脸女知青身边的女孩们也跟着七嘴八舌的反驳。
“是啊是啊,余禾的腰也好细。”
“皮肤好白!”
“我上次从她身边经过,她身上香香的,脸上找不到一点瑕疵,跟白玉似的。”
圆脸女知青在簇拥下,说话也更有底气,睨了吴燕晴一眼,故意大声说,“不像有些人,会写两句风承认的酸诗就觉得了不起,说到底还不是嫉妒人家。”
吴燕晴的脸一下就沉下来了。
比起圆脸女知青那边,吴燕晴身边也就簇拥着两个人,气势压根比不过。
看吴燕晴不高兴,圆脸女知青心情就好,故意戳她的肺管子,“所以说,要我看呐,余禾和杨怀成才是天生一对。”
吴燕晴攥住本子的指头皮肉发白,足以见得主人下了多大的力气。
眼看本子被吴燕晴扯到不能用了,她想把本子丢出去,却在看到夹在本子里的信封时,脸上流露出慌张的情绪,把本子重重丢进抽屉。
围着吴燕晴的两个女知青,瞥见她抽屉里的饼干,都不由咽了咽口水。
吴燕晴注意到了,却假装没看见,仿佛自己心情不太好的样子,脱了鞋子就躺床上,还把蚊帐放了下来。
而圆脸女知青那边,则彼此互相挑眉偷笑,安静的房间里,同时充斥着胜利和挫败两种氛围。
回到家里的余禾可不知道这些,她一边清理木箱里杨怀成给她的东西,一边打了个喷嚏,怎么里面不仅有吃的、药、作业纸张,甚至还有报纸呢……
余禾真不知道自己以前是怎么攒下这么多东西的。
而在知青点,男知青的房间里,杨怀成拿着赵燕生转交的余禾送给他的药,嘴角含笑,手始终拿着药瓶,翻来覆去的看。
赵言生刚转交给他的时候,他就认出来这是从自己手里送出的,但他没想到余禾会送给他。
杨怀成看着药瓶的时候,眼里的缱绻藏都藏不住。
他打开床边的抽屉,珍而重之的把药瓶放进抽屉里的盒子。盒子里的东西寥寥无几,甚至有草编的虫子。
但里面的每一样东西都保存的很好,看得出来,主人很珍惜它们。
和杨怀成对铺的袁清朗看他一直握着个药瓶,已经觉得很奇怪了,可谁晓得杨怀成拿了半天,最后竟然不给自己上药,简直是奇上加奇。
所以袁清朗最终按捺不住,好奇的问道:“怀成,你拿那药都半天了,怎么也不涂啊?”
杨怀成笑得眉眼俱是温柔,“舍不得。”
袁清朗是个很跳脱的人,实在是不知道杨怀成的想法,药虽然珍贵,但命只有一条,明明平时看杨怀成挺大方的一个人,家里也不像没钱的样子,怎么会舍不得药。
吐槽的话刚要说出口,瞥见杨怀成身上的伤,袁清朗又安静了下来。
算了算了,杨怀成都这么惨了,想法变得稍微离谱点,也不是不能理解,他摇摇脑袋,决定不说话。
袁清朗哪里知道,杨怀成的舍不得,究竟是什么含义。
第19章
等到第二天的时候, 天还没亮,余禾就被何春花叫了起来, 床边摆好了衣服。
本来祭拜应该穿黑色的衣服,但是现在物资贫瘠,许多事情也就没有那么较真,所以何春花给余禾拿的甚至不是一件纯白的衣服,而是一件白色的格子上衣,加上黑色裤子, 还有一双带扣的黑布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