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事情过去三天后,皇帝又去了玉楼阁,众人盼着再发生些什么,结果一夜安静,这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秦玉柔问了那日的原因,只得到一句回答,她醉后想霸占整个床,皇帝无处可躺,只能离开。
能把皇帝挤下床,她可真的是人才。
皇帝上朝之后秦玉柔便也要去请安,结果真儿急急忙忙从外头跑了进来。
“人不是送走了,怎么这么慌张?”
真儿拿出自己腰间的荷包来,指着说:“陛下刚刚看见我们身上的香囊了,问是什么,我只好老老实实回答是驱蚊香囊。陛下又问是不是玉楼阁所有人都有,也是巧了,当时万祥公公和严嬷嬷也都戴着,我们只好说是。”
“这有什么?”秦玉柔站起身来舒展了下身体。
“陛下又问是不是您也送了贤妃娘娘一个。”
秦玉柔想,李珩连她送东西给谁都要管,是觉得她跟贤妃走得太近嘛。
真儿拿不准:“娘娘,奴婢觉得陛下似乎有些想要,咱们要给陛下做一个吗?”
他要这个做什么,难不成最近被蚊子骚扰了?
秦玉柔挥挥手:“不用管,后宫那么多人上赶着送呢,这皇帝就是看到后随口一说而已。”
做香囊的草药都没有了,还得去太医院登记取药,给皇帝的香囊料子和做工又考究,而且若是传出去她送给皇帝香囊,那禧嫔和庄妃不得醋意升天,这种上赶子给自己找麻烦的事情她才不做。
不过既然皇帝需要,倒可以和贤妃说说,皇帝平日佩戴的香囊好些都是出自她手。
“我下次把方子给贤妃姐姐,她绣工好。”秦玉柔又看了一眼铜镜,她都快有黑眼圈了,果然早起误她美容。
真儿在心中点头,他们娘娘也无心皇帝的宠爱,这么做确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于是过了段日子后,李珩从贤妃的手中收到了驱蚊香囊,那味道有些熟悉,见他疑惑,贤妃笑而不语。
他还记得秦玉柔那晚酒后说的话,趁着见面机会,他想委婉地向顾晚秋解释下,自己并未对那种没规矩的女人有旁的想法。
“还是你心灵手巧,上次送母后寿礼,安嫔向内务府寻了人绣的屏风,朕瞧着她估计不精于此道。”
贤妃笑了笑说道:“安嫔妹妹说,专门的事情找专门的人做,她是个有主意的。”
李珩没好气地评价道:“朕瞧着她就是懒。”
他晚上留宿在康善宫,批完奏折后和贤妃下棋。
李珩不经意地说:“你的棋艺应不在丽嫔之下,朕瞧着安嫔连怎么下棋都不知道。”
顾晚秋笑着说:“安嫔妹妹虽然棋风有些古怪,但是我们两人下棋时候输赢倒是各占一半。”
李珩本来是想贬低秦玉柔的,结果没想到偶然得知她会下棋,之前没有了解过,失策了。
他轻咳两声。
顾晚秋笑道:“陛下很是在意安嫔妹妹啊,总是提起她。”
李珩眼见自己越描越黑,没好气地说道:“朕是在意她,在意她懒懒散散,这后宫就没有人敢像她这般不把朕的话听进耳朵里。”
顾晚秋捻着手里的棋子,看向对面坐着的人,他面上已经有生动的表情,不再像从前那样,面对只有谦和。
见棋子迟迟不落下,李珩询问:“贤妃是觉得朕说得不对?”
顾晚秋摇摇头:“安嫔妹妹年纪还小,陛下莫要同她计较太多才是。”
李珩觉得顾晚秋大约听出自己对秦玉柔的嫌弃来才如此规劝,松了一口气。
今年灾气实在有些严重,洪灾刚过,湘南又连续两个月未下雨,眼见有大旱的苗头,朝中众人都主张开坛祭祀。
祭祀最后也办了,结果湘南一带还是滴雨不下,这时候民间开始流传当今圣上德行有缺,也有说圣上成亲多年还没有皇子,是不是上天降下来的神罚,更有流言说这皇位来路不正。
“这些流言可真好笑,以前没事,难道是上天突然想起这件事来才降下惩罚的吗,那老天的反射弧有点长啊。”秦玉柔在院子里吃葡萄,感受着古代舆论的无厘头。
真儿不明白秦玉柔所说的“反射弧”是什么意思,把这些报给秦玉柔之后又说:“听闻今日林太后喊了陛下去,估计又是说子嗣的事情。”
听说梵音殿在修缮,这段日子林太后脾气也肉眼可见地暴躁起来,有些人可能确实得有信仰压着才行。
秦玉柔拿过扇子来给自己扇风,这天是越来越热了:“太后娘娘的狐狸尾巴露的可真是快,前脚谣言,后脚催,是生怕旁人不知道她掺和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