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损八百,但若是换成他是安嫔,这样做倒好像也值得。
李珩长了双狭长冷峻的眼,望人的时候总是又刺又凉薄,但秦玉柔竟然从这眼神里瞧出了赞赏和笑意。
不过意识到他是在盯着自己胸前看,她立马拢了拢衣服。
这动作太明显了,李珩意识到自己被人嫌弃,拂袖起身:“那你自己看着办吧,朕奏折还没看完,便不留了。”
“臣妾恭送皇上。”看来只要不涉及朝堂上的事情,李珩对她也算是很包容的。
到底皇帝是男子,也免不了好色,只不过要发情找别人去,在这里看她做什么,要他演戏的时候还装纯情,啊呸!
李珩离开玉楼阁的速度也快,想起前段日子喝了那带着药的酒,后来总感觉自己久不见的欲望忽有抬头的趋势,寻常男子在他这个年纪也该娶妻生子了。
□□焚身的感觉很差,这个时节洗冷水澡的后果就是容易着凉,李珩平日多批奏章,便慢慢少了锻炼,这一着凉竟然来势汹汹几日不好。
这就忙坏了后宫的嫔妃们,连不怎么露面的吉美人都亲自去监督煎药,秦玉柔就是再想懒下去也不行了。
这古代的人情世故实在颇为令人烦恼,她只是想单纯的要几天闲适的日子,怎么这么难。
李珩这几日身子受了磋磨,但睡眠确实多了,一多了就会胡乱做梦,不小心就梦见了身下躺着个美人。
这种梦他十五六岁的时候就做过,却一直瞧不见那人的面容。
这次却有些不一样,他仿佛透过薄雾,看见了一张不甚清晰的脸。
说来也奇怪,明明模模糊糊的,他却知道是谁,那闷哼的声音,分明就是秦玉柔。
他控制不住自己想从她身上汲取温度,想去契合,想看她眼角含泪,想看她求饶。她是那么的乖顺,予求予取,她是那么大胆,声音里全是诱惑。
不多时,两人衣衫半敞,那杏仁般的眼睛看着他,似是有些娇嗔,然后将自己的衣服拢了回去。
他一股子憋屈沉在心里,恼怒地质问:“安嫔,你是朕的嫔妃!”
他低下头,将她抱入怀中,肆无忌惮地吻上那平日里恼人但柔软的唇,一团炙热仿佛要将他燃尽。
她面颊绯红,喘息声愈来愈重,云鬓尽散,铺陈纠缠。
不对,全都不对。
他仿佛跌落到某个地方,烈焰将他彻底灼烧起来。
他被惊醒,太阳穴有些疼,锦被已经被汗水沾湿,提醒他所经历过得一切。
荒唐!他不住地喘气,理智从混沌中抽拨,试图挥掉脑海中旖旎的画面。
他坐起身来继续平复,却发现自己对此事竟然有些回味,血气方刚,他知道这样也是实属正常,他不禁开始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
对付佞臣是要务,但也不能让大昭无后。若是他对柳明雪念念不忘,他应该去想方设法将她接进宫里,若他还没遇见喜欢的人,那就去扩充后宫。
可那个人不能出自秦家,不然皇子一生出来,不仅可能重蹈他的覆辙,说不定他会死的比他父皇更早,百年之后这大昭姓什么都有待考量。
如此想着,身下的热度慢慢褪去,但现实的冲击却又来了。
高鸿进来禀报,说安嫔带着燕窝粥求见。
“就说朕要静养,粥留下,让她先回。”
高鸿一听到李珩冷漠的语气,不禁有些诧异,李珩连前段日子惹了祸的禧嫔都见了,居然不见安嫔。
躺在床上的李珩闭上眼睛,秦玉柔说不定也不想见他,只是走个流程,如此这样直接回宫,说不定更合她心意,她立马就能逍遥了。
还真是没心没肺。
皇帝只要没生病到无法起床的地步,早朝还是要去。上朝的时候李珩扶着额头,听着户部侍郎秦川筹备肃州赈灾款的事项,结果秦丘这堂堂一朝丞相捐得钱和三品光禄寺卿一般多,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李珩敲着龙椅:“如今肃州五万人受灾,秦相作为百官之首,捐这么多银子,当真觉得合适吗?”
五王爷李炫抓住机会开始列举秦丘的不是,上到西北屯兵,下到京林运河迟迟没有完工,就差说他秦家的钱都拿来筹划造反了。
秦川立马站出来替自家长兄辩白:“西北刚打完仗,折损那么多将士补不上,是要等着乌蒙集结完军队打过来吗?朝廷预算有限,是西北将军自己垫付了空缺。至于那运河,当年秦相提出来后朝廷皆反对,每年只拨款十万两,王爷真觉得能修筑起来?”
李珩一听国库空虚,冷冷说道:“京林运河已经修筑了三年,秦相,还没有修完吗?”
秦丘出列:“已到收尾阶段,下月便能通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