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李珩似乎比往日还要热情,当高鸿在门外提醒要沐浴的时候,向来爱干净的他竟然说了“过会”。
是啊,一晚上洗两次多麻烦,秦玉柔在神思要涣散前翻了个白眼。
“小柔儿在想什么呢?”
秦玉柔在呜咽中喘了口气:“在想晚膳吃了什么,陛下不知会不会从臣妾嘴里嗅到羊肉的味道。”
李珩的吻顿住,随即笑着弹了秦玉柔的额头。
暧昧杀手她毫不自责,给自己整理完衣衫便推着李珩去沐浴。
等两人再躺下的时候,秦玉柔又被李珩圈进了怀中,他开口问道:“朕若去了旁人那里,小柔儿会如何想朕?”
“臣妾不敢想,从前不敢,现在也不会”反正李珩都和那么多人躺过了,早就算不上清白了。
李珩的气息打在她的额头,秦玉柔感觉他好像叹了口气。
“小柔儿可真是大度啊。”
秦玉柔不敢说话,她可不是大度,只是对眼下情况的正确判断。
李珩第二日晚上果然没有来,第三天也是一样,严萍还特意打听了,说他去了旁的宫坐了会儿,倒是没有留宿。
不知道为何,秦玉柔心中倒是松了口气。
及笄宴几乎动用了玉楼阁全阁之力,有负责统筹预算的,有负责所用物品置办购买的,还有帮着去宗亲那里交代流程的,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
当日天气也十分好,朝中大臣和大家世族基本都在邀请之列,这蕙月长公主可是明珠中的明珠,众人选的及笄礼也是一个赛一个的令人惊叹。
秦玉柔看着宾客络绎不绝的场景,忽然想起自己及笄那时候,因着她二姐去了不满一年,秦府也没有大包大办,而且还做了一个纱帘,让她在帘后待客,还是谢绝男客,不惹那选婿之嫌。
这样一看李蕙月的及笄宴就热闹太多了,基本每家贵妇都带着自家适龄的孩子来,若是女儿与公主投缘,那日后就是闺中密友,甚至还可能一步登天成为嫔妃,若是儿子与公主投缘,那更是大喜事。
李蕙月已经装扮完成,换上繁复精致的大袖长裙,由内执官带着走向东房,那里放着待会要梳髻用的所有东西,宗室命妇也已经等待多时。
“……弃尔幼志,顺尔成德,表尔淑美,永保受之……”
秦玉柔站在妃嫔首位,看着李蕙月冠上四凤玉冠,代表着她从一个少女走向另一个阶段,但在她的眼中,就算过了及笄礼,也仍然只是十五岁的女孩罢了。她看了眼身边的李珩,他虽然依然面上没有表情,但秦玉柔猜的出,他现在一定是感慨良多。
不过她总觉得有旁的目光在看自己,本以为是她娘亲,结果发现是从英国公那边投来的目光。
那书生打扮的男子撞上秦玉柔的目光后还笑了笑,这让秦玉柔觉得很是不解,自己应当不认识这人才是。
礼成乐起,所有宾客都落座,没有差池,秦玉柔沉沉呼出一口气来。
然而李珩却面上不怎么好看,秦玉柔轻声问怎么了。
“贵妃容貌太盛,刚刚令不少人走了神。”李珩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又让高鸿斟满。
今日秦玉柔穿了正式的贵妃朝服,大朵的描金牡丹在她身上盛开,配合着满头红珠金饰,不仅没有俗气,反而衬得她明艳大方。
他也有好几日见不到人了,一进宫便从人群中一眼认出她来,他好想抱她,好想挡在所有人面前,让他们看不见也不敢觊觎自己的珍宝。
秦玉柔轻笑:“臣妾比不得陛下,您更惹人瞩目。”
李珩拿酒,秦玉柔立马端酒碰上去。
两人喝得不顾旁人,一旁的苏绮看不下去了,起身退下,往外走的时候给自家父亲和他身后的人使了个眼神。
谢季泽在英国公的授意下离开席,避开旁人绕过水榭走到了无人的地方。
“禧妃娘娘。”谢季泽给苏绮问安。
“表哥无需多礼,你的事情父亲已经告知本宫了,本宫已经向长公主提起过你,不过瞧着她兴趣不大。过会儿本宫亲自带她过来,表哥你需好好表现。”
谢季泽穿着月牙白的袍子,手上拿着绘制着远山春景的小扇,闻言行礼表达谢意。
“还有,表哥你今日来是为了李蕙月,别看些不相干的人,不然小心你眼珠子没了。”
谢季泽抬眼,看来是他表现得太明显了,不过那安贵妃真是人间尤物,怪不得可以夜夜承恩,若换做他是皇帝,他也移不开眼。
反观那长公主,眉眼还没有完全长开,个头也稍逊些,他惯来喜欢丰腴妖艳的女子,但是他姨丈给了他同皇家攀亲戚的机会,他也不能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