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蕙月认真思考后说道:“文试那些多年纪大些,各个迂腐得很,倒是武试之人会年轻些,我选武探花。”
秦玉柔摸着下巴,调笑道:“小蕙月你喜欢文弱书生的事可是满华京都知道,这么快口味就变了吗?”
李蕙月翻了个白眼:“那是我皇兄胡诌的,你们不要一个两个来问我了。”
“还有谁问了,是不是尚大人啊?”秦玉柔继续逗弄。
李蕙月一听到尚昀青的名字脸就红了,扔下一句“要你管”。
她的话音淹没在了锣鼓声里,不知是谁喊了声“来了”,“进士及第”的牌匾便率先映入眼帘,然后是敲锣打鼓吹唢呐的仪仗队,三甲终于要过来了。
人声开始鼎沸,只见那文武两试的状元骑着一白一黑两匹金鞍高头骏马,头插金花,身穿红服,皆是昂首挺胸,器宇轩昂,尤其是那位武状元,眉目含冰,一副蔑视群雄的样貌。
“这武状元眉似利剑,唇薄如刻,英姿飒爽,这样貌怕是武探花难以压住了!”秦玉柔赞道。
李蕙月也觉得这武状元容貌英挺,但是并没有秦玉柔看到时那么兴奋:“不过尔尔。”
秦玉柔不怀好意地说道:“是啊,比起尚大人来说,倒是差远了。”
李蕙月羞愤地不回答,很快就到了榜眼,文试的榜眼果然是个接近三十的中年人,倒是文质彬彬的,而武试的榜眼是个一看就在战场上很能打的壮小伙,那脸似乎因着常年习武而黝黑不少。
“所以说一白遮百丑,若是白一点的话也应当不差。”
李蕙月也是一样的想法:“可惜了,不过他年纪似乎不大的样子。”
秦玉柔思索:“确实,感觉还未弱冠,正是鲜衣怒马少年郎的好年纪。”
最后便到了万众瞩目的探花,后面的人群已经爆发出很大的欢呼声,可见这两位里面定是有一位特别出众的。
那两人终于行近千秋楼,容貌也渐渐清晰,秦玉柔忍不住吸了口凉气。明明是一样的衣裳,头上戴的也不过是普通的红布花,怎的能如谪仙一般出众!
“蕙月,这也长得太好看了吧。”前面的时候秦玉柔还能搜刮出几个词来,到了文试的探花,秦玉柔只能用“好看”来形容。
李蕙月倒是听过旁人谈及过一个人:“听说这次科举里有一位淮南江氏的人,就是在我朝出过三代丞相的江家,这位江氏才子素有‘小宋玉’之称,想来应当是他。”
这样听来,秦玉柔就更激动了:“所以不仅长得好看,还才华横溢嘛,妙哉妙哉!”
李蕙月则是在旁边看着好戏:“我看是以后秦相地位不保。”
老秦本来就该退休了,又没有俸禄,秦玉柔倒是盼着这位赶紧高升,让她爹好好安度晚年。
武试状元长得很周正,十分有阳刚之气,看样子不是大家出身,笑起来十分憨。
一齐六人过去,大胆的女子已经开始往队伍中扔香囊和手帕等物,遥遥看去,漫天都是灿烂的红色。那些帕子在春风中慢慢飘着,如同在同大昭盛世招手。
高禄低头伺候在一旁,一声不吭,这时的秦玉柔还没意识到问题的重要性。
两人看完骑马游街后,高禄便带着两人又换了衣服前往曲江宴。这里认识她们两人的官员太多了,实在不好露面,她们只好借着树木和假山的遮挡,沿着园林的边缘瞧了瞧。
看到他们曲水流觞,吟诗作对,到了午时又举办了宴会,后来遥遥听着几个一二品的大员在那里给新人画大饼,秦玉柔见到了老秦,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赶紧躲起来。
高禄给两人找了一间房,带来一些菜,两个人无聊地在房间里吃起来。
“我好想去街上玩啊。蕙月,咱们两个遛了吧。”秦玉柔用筷子戳着一块豆腐。
李蕙月就知道,她皇兄下那种口谕不可能没有道理,她笑道:“咱们要是遛成了,派来盯着咱们的那些暗卫还有高禄公公的头可能就没了。”
秦玉柔悠悠叹了一句,不知不觉间感觉李蕙月成熟了不少,心头颇多感叹:“蕙月啊,别长大得太快,别做木讷无趣的女子,不然生活会没有意思的。”
李蕙月喝了口茶:“我还没有及笄,本来就不是大人。”
说起及笄,秦玉柔差点忘了李蕙月的及笄宴,前几天折子就到她桌上了,她给庄妃誊抄去一份后就忘得一干二净。
“你的及笄宴,还有几天?”她一下子坐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