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柔的笑实在太过明显,真儿羞红了脸,待她走后秦玉柔便拉着李珩坐下,让他好好讲讲周寻是如何要着来的。
李珩看着那纤纤玉手拉着自己,突然想起那双手的触感来。
那指尖曾经停在他的唇边,带着柔软和滑嫩。
“周统领竟然连赐婚都拒了?看来是真的很喜欢真儿了。”听完李珩的简单描述,秦玉柔好似听完了一曲情深大戏。
“这就算很喜欢了?”
秦玉柔给李珩倒茶,笑嘻嘻道:“周统领重礼重情,尊重真儿的想法,不强逼真儿妥协,还拖着病体而来,怎么算不上很喜欢。”
“那朕呢?”李珩接过秦玉柔的茶,看着她眉目含笑,仿佛是极为欣羡这样的情感,他不禁道:“朕也是负伤而来,一样没有强迫于你。”
秦玉柔觉得手上的茶热得很,心想这皇帝怎么回事,话里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
“您的伤,如何了?”
李珩见秦玉柔顾左右而言他,只能接下茶杯并收回目光来:“胸前已开始结痂,但胳膊那处似乎触到了经络,还需调养。”
伤筋动骨这事情秦玉柔再明白不过了,更不用说李珩是被剑刺伤,能在她眼前保持着这副与平常无异的姿态都应当是忍着疼的。
“你这样看着朕作甚?”
秦玉柔不想揭穿李珩,毕竟作为皇帝,也不想被人看出自己的弱点来:“啊,臣妾在想陛下今晚留不留用晚膳,留用的话该做些什么饭菜好。”
“留用。”李珩嗅着茶香,秦玉柔晋升贵妃,他赐了不少好东西来,里面就有这万金难买的雅山贡茶,没想到秦玉柔竟然这么快就泡上了。
只是这泡法简单粗暴,水也是寻常井水,最后便只能引出三分茶香来。
秦玉柔似乎也对这茶很好奇,闻了一下之后觉得不错便浅尝了一口,觉得尚可又喝了一口,喝得连眉眼都弯了起来。
李珩忽然觉得罢了,她也不是爱茶之人,总归喝着开心就好。一杯见底,他扫了一眼秦玉柔:“听说你想见朕?”
秦玉柔置杯点头:“果然是高公公跟您说了吗?陛下莫要怪他,是臣妾心急。”
李珩一愣,他眸中流光宛转,不敢相信这话是秦玉柔能说出来的:“你……想朕?”
只是差了一个字,但是意思却南辕北辙,秦玉柔觉得这话有必要好好回才行。
“算是?”
秦玉柔说完后脸上立马换上谄媚的笑,李珩大抵知道她还有未尽的话。
“早朝后高公公不是来宣旨了,所以臣妾有话想对您说。”
李珩就知道这没心没肺的不是想他,想见他应当是为了旁的事。
“谢恩就免了,本应该有册封大典的,但是如今朕名义上的嫡母林太妃算是新丧,前朝也一团乱,委屈你先这样收着。”
秦玉柔赶紧摆手:“臣妾不觉得委屈,只是陛下您怎么想的,竟让臣妾代掌凤印?”
“竟”这个字秦玉柔咬得极重,她不仅有些抗拒额外的差事,也有些怕皇帝对她存了试探和打压的心思,毕竟她若是接下了凤印,在这后宫可就真横着走了,不过以后凡后宫出什么纰漏,可能都要从她身上开始指摘。
她入宫可是来当咸鱼的,咸鱼打什么工,更不用说是给皇帝打工。
李珩挑眉:“不然呢,你如今是贵妃,后宫已经没有人比你品阶高了。”
秦玉柔无奈道:“就是这贵妃吧,臣妾也实在没什么建树,担不起这大任。”
在妃位上她尚且能和陆锦然平起平坐,这一下子把她升到上面去,她实在不自在。
李珩迅速思量起秦玉柔的话来,如今朝堂上虽然还是以秦丘为尊,但不少人也看着他大势已去,不免在下面说些小话:“你救了朕,就当得起,可是旁的人说了什么?”
目前倒是没有人敢当着她的面说,不过肯定这样想的大有人在,她小声道:“当然没有……只是,臣妾不过是给您吃了药,并不是多大的功绩。”
当时的情况,只有李珩最清楚,他回道:“若是没有你的药,朕身上的毒不会这么快就好,甚至会好不了。再者,要不是你在紧要关头喊朕起来还带着真儿和暗卫来,朕可能已经成了五皇叔的刀下魂。所以,你怎么会没有功劳?”
秦玉柔哑然,她真的做了这么多?
李珩又道:“民间都说,救人一命当以身相许,所以你不要妄自菲薄,你为朕做了许多,这都是你该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