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是?”
秦玉柔一扯嘴,这还没进门,他爹就兴师问罪。
正要解释,李珩便拉住了她,先一步开口:“她是因为救人才如此,烦请秦夫人带她先沐浴更衣吧,另需安排人煮碗姜汤。”
秦丘看向真儿扶着的人,朝秦夫人点了头。秦玉柔便乖乖被她娘带走,她知道皇帝是有事情要跟他爹聊。
秦丘虽然知道秦玉柔救了人,但没想到她救的人是东平侯世子之前欺辱的那名女子。
“陛下之前有意庇护东平侯,如今这是……”
李珩嘴角抽搐,他之前不是有意包庇,只是不清楚事情的来路。
“秉公处理,莫让百姓寒了心。”
秦丘站起来作揖:“陛下放心,这件事情臣会办好,若陛下有令,东平侯府的其他事情臣也可以一力拔出来。”
行事如此嚣张,想也知道东平侯府身上的案子应该不止一件。今日能屠人满门,改日不知道是不是就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李珩点头,皇城脚下,还是干净些得好。
不过这秦丘手里的筹码实在太多,多到只要他想就能操纵朝臣们马首是瞻,不得不忌惮。
“可是陛下,您今日怎么出宫了,还带着柔儿咳咳……安妃娘娘。”
李珩也不遮掩:“她待在宫里不开心,带她出来转转。”
秦丘甚是了解他这个女儿,无奈地笑道:“安妃娘娘小时候便很闹,臣常常怕她在宫里惹了什么事端。对了陛下,娘娘的身体恢复得如何了?”
李珩慢悠悠地回答:“安妃底子好,魏太医说只要按着方子服药,应当留不下病根。”
从皇帝带着秦玉柔出宫一事上,秦丘能够察觉出他对自己女儿有些不同来,但仍是不放心。
“臣这女儿没什么规矩,还望陛下多提点谅解。”
这不是秦丘第一次对他这样说了,但是李珩却觉得,秦玉柔其实要比他们担心得好很多。
“朕和小柔儿一切都好,秦相无需担心。”这是李珩第一次这样叫秦玉柔,却觉得无比顺口。
在秦玉柔沐浴时,秦夫人问得也是同样的问题。一会儿问她小产后身子恢复得如何了,一会儿又问她为何出宫,还问她后宫其他娘娘好不好相处,平时都做些什么。
“不过陛下也是真疼你,竟然还亲自带你出宫游玩。”秦夫人的脸上满是欣慰。
秦玉柔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皇帝非要跟着她,她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没问过,不过她对这些话有些招架不住,便劝道:“娘亲,陛下怕是要留下用晚膳的,与其在这里关心我,不如去瞧瞧晚膳如何。”
秦夫人一拍手,急切地往外走:“哎呀,都这个时间点了,我赶紧去后厨瞧瞧,还好你提醒我。”
秦玉柔换了自己未出阁时候的衣服,那是秦夫人拿来的,一条鹅黄色的纱裙,从前她最爱的一件。
来不及回自己房里转转,便被真儿重新上了妆喊去用膳。
李珩还是头一次见秦玉柔穿这么亮丽的颜色,因为她自入宫后便常穿淡粉、淡绿和丁香色的衣服,这身鹅黄色的衣服衬得她愈发俏皮灵动。
“我这样穿是不是有些奇怪?”秦玉柔被李珩看了一眼,赶紧捅了一下真儿。
真儿左看右看后轻轻皱眉:“奴婢觉得很好看啊,可能是陛下不喜欢这个颜色吧。”
秦玉柔觉得也有可能,但管他喜不喜欢,她既然都回自己家了,当然怎么开心怎么来,她在这里可是有老秦撑腰的。
想到这里,她连走路都带了好多底气。
她三叔秦川家的儿子们也来了,算是见一下圣颜,但除了她在御史台就值的二哥,其余得都上不了主桌。
秦家准备的晚膳虽算不上丰盛,但是秦玉柔知道,她家厨子今晚肯定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在最后上菜的关头尽量摆盘。
不过她没想到李珩会给她夹菜,这皇帝也太会装恩爱了,在她老爹面前刷好感,让她桌那边的老父亲都眉开眼笑了。
太诡异了,这皇帝什么时候这么会演戏了,不应该趁机敲打一下她爹才对吗。
晚膳后秦玉柔提出想回阁子里拿些东西,秦丘一眼瞪过去:“安妃娘娘你该带进宫里的都已经带上了,臣觉得应该没有旁的需要您去取。”
秦玉柔的小心思一眼就被她爹看穿了,她回去是想把之前做得一副麻将牌带上。重新雕刻一套太过费时费力,而且木刻这东西她这辈子都不会再碰。
见自家老爹不愿意,她只好带着希冀的眼神去看李珩,既然皇帝要装深情人设,她当然要好好利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