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展闭嘴。
陈安抵达杜阳后匆匆送上拜帖到王府,常山王正准备外出,接到仆人送来的拜帖,一下子就乐了。
他还奇怪那俞州的举动,却不曾想居然找上门来了。
“去把丁展他们找来商事。”
仆人应声是,下去寻人。
待陈安由王府家奴引到前厅时,那边坐了好几位常山王的心腹下属。
陈安朝常山王行跪拜礼,常山王做了个起身的手势,说道:“俞州正是混战的时候,你们的大长公主怎么还有心思把人往外派?”
陈安笑了笑,答道:“这不是给常山王你送机会来了吗?”
常山王挑眉,不卖账道:“前阵你去了一趟允州,这会儿又来我杜阳,其心不正。”
陈安还是保持着笑脸,“常山王说笑了,我们俞州被困不假,可是允州和杜阳的机会到来也不假。
“上次大长公主召开讨伐大会,杜阳这边积极响应打楚王的泉州,是个硬茬儿,我等万分佩服。
“只不过那允州实在狡猾,还想坐山观虎斗,从中捡便宜,好在是有惊无险,最后双方总算协作夺了泉州,重创楚王。
“我俞州斩钟林大军,你们杜阳剿泉州老巢,双剑合璧方才把楚王的一半兵力给削掉了,着实不容易啊。
“这次楚王跟俞州死磕,派了汶阳十万大军前去围剿,楚王手里只留下京畿那点兵力,杜阳和允州可还坐得住?”
常山王瞥了丁展一眼,没有吭声。
丁展忍不住道:“你俞州休要给我们挖坑。”
陈安摆手,“允州那边已经蠢蠢欲动,若不是碍于杜阳这边侵占老巢,只怕早就打到京城清君侧了。”
听到这话,常山王坐不住了,皱眉道:“你可莫要诓我,何政那老乌龟岂有这般大的胆子?”
陈安摇头,“允州手里握了二十多万兵,现在甘将军被拖延在俞州,倘若允州发兵去夺京畿,那甘将军难不成还能飞过去救援?”
常山王:“……”
陈安双手奉上求援信函,说道:“所以说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正是你们杜阳和允州再次协作掌控京畿的机会。”
丁展上前接过,呈递到常山王手里。
校尉冉济冲道:“你俞州被围困,却来拖我们杜阳去蹚浑水,这算盘响得只怕连京城都听到了。”
陈安看向他,“此话差矣,你们攻占了京畿,俞州能得什么益处?”又道,“就算甘将军得知楚王被围剿,也是爱莫能助,我俞州除了能稍稍动摇他们的军心外,该打的还是得打。”
冉校尉沉默不语。
常山王看过信函后,说道:“允州那边真打算攻京畿?”
陈安点头,忽悠他们道:“目前楚王手里只有十六万兵,京中两万禁军,升平十四万,若非杜阳紧邻允州,他们防范被你们趁虚而入,岂会白白错过这次的机会?
“话又说回来,俞州被楚王围剿本与诸位没有任何利益牵扯,可是一旦俞州被吞并,那金林迟早遭殃,楚王的实力就会再次壮大,到时候全力围剿允州和杜阳,你们可受得住?”
常山王沉默。
丁展不痛快道:“你休要危言耸听。”
陈安:“这可不是危言耸听,这是事实。
“眼下楚王视俞州为眼中钉肉中刺,把火力集中在打压俞州身上,才让诸位有得机会喘息。
“一旦俞州被灭,楚王势力壮大,下一个目标又会不会是他的老巢泉州呢?
“那允州的眼光可要深远得多,想趁着楚王把兵力集中到俞州时趁势起兵,可是碍于你们杜阳在旁边虎视眈眈,这才不敢贸然行动。
“我过杜阳来,也是想问问常山王可有兴致像当初夺泉州那样去夺京畿。
“唯有你们两家协作,才能把楚王彻底镇压,日后各路诸侯再怎么能耐,也是你们何卫两家的天下。
“就看常山王有没有这个胆量去取。”
这番话说得常山王蠢蠢欲动。
当初那楚王能打到京畿,他们卫家怎么就不能去清君侧呢?
常山王道:“陈从事且先回驿馆,待我们商议后再做决策,如何?”
陈安点头,“还请诸位尽早做下决断,若是晚了,俞州扛不住围剿,便不能彻底拖住甘将军了。”
常山王做了个“请”的手势,“明日便给答复。”
陈安行礼告退。
待他走后,人们七嘴八舌议论开来,冉校尉激动道:“倘若允州真有那个心夺京畿,不得不防。”
丁展道:“怎么防?防得了允州,可防得了楚王?”
冉校尉:“……”
丁展看向常山王道:“属下以为,陈安所言不假,一旦俞州被楚王吞并,那金林多半也跑不了,到那时楚王的实力再次膨胀,他岂会对泉州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