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亡国公主后(148)

余大郎:“……”

余二爷沉声道:“听说那帮土匪委实凶悍,当初马秀才的儿子被土匪头子赵雉亲手射杀,并且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百步穿杨,这么一群人,余家养的那些私兵岂是他们的对手?”

余大郎表情裂开了,跳脚道:“这可如何是好?”

余二爷出主意道:“以毒攻毒,那些土匪既然受朝廷管,那咱们就想法子把这事捅到太守府去,让上头的人下来管束。

“俗话说民不与官斗,现在你爹去世,咱们就是普普通通的白丁,不能与他们硬碰硬,得使巧劲儿去跟他们斗。”

听了这话,余大郎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些,问道:“要如何使巧劲儿?”

余二爷道:“既然安县的人已经进来了,他们以前又是土匪,自然让人诟病,你便召集各路豪绅,让他们放信煽动底下的老百姓,把那帮土匪赶出咱们平阴,闹得越大越好。”

余大郎没有吭声。

余二爷道:“借刀杀人,不能脏了咱们的手。”

余大郎细细思索了阵儿,愈发觉得此举靠谱,当即吩咐下人去跟各路豪绅透信儿,让他们在背地里煽动民众把那帮土匪赶走。

豪绅们接到信儿后,立马展开了行动,在市井里造谣,说安县的土匪进平阴来是有所图谋。

赵雉等人到底有土匪的前科,哪怕现在买官做了一县之长,多少还是让人忌讳。

这不,市井里的人们悄声议论。

卖粮油的商贩周大娘心中很是不安,小声道:“你们有没有听说啊,安县的土匪进了咱们平阴,只怕是要出大事了。”

妇人一手牵着幼子,一手挎竹篮,好奇道:“要出什么大事?”顿了顿,“前阵子不是传闻说胡县令要效仿安县搞土地下放吗?”

妇人旁边的男子应道:“多半是为着这事儿。”

周大娘摆手,“你们天真,那帮土匪岂会这般好心来咱们平阴搞土地下放,他们图什么呀?”

这话把二人问愣住了。

周大娘客观道:“动动脑子想想,就算他们买了官,也曾干过土匪,一辈子都洗不干净,好端端的来咱们县,倘若没有图谋,岂不是吃饱了撑着?”

听到这话,边上的人们面面相觑,都有些恐慌。

那妇人显然被唬住了,紧紧地拽着自家孩子的手,嗫嚅道:“倘若他们在平阴杀人放火,那可怎么办呀?”

“胡县令应没这么糊涂吧?”

“是啊,不至于引狼入室。”

“谁知道呢,倘若真是一群狼,那才叫人心惶惶。”

这话把众人搞得忐忑。

些许人原本就没什么立场,经不起煽动,一时生出危机感来。

前几年平阴也跟安县一样遭遇过战乱,他们吃过亏,几乎本能地想起那场危机,纷纷警惕,觉得安县的土匪进城来必定有所图谋。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经过各路豪绅的一番煽动,县城里一时搞得人心惶惶,个个都心生不安,生怕要出变故。

那帮豪绅背地里组织小团体聚众闹事,把无辜没有主见的百姓卷入其中,领着他们去衙门闹。

让胡县令把安县来的土匪赶出平阴。

刚开始胡县令没当回事,结果聚众的人越来越多,全都围到衙门跟前,几乎影响到正常秩序了。

听到外头的吵嚷声,胡县令头痛不已,他还是第一次面临百姓集体闹事。

梁萤则见怪不怪,说道:“这点阵仗算什么,当初咱们安县的衙门口还被老百姓泼过大粪呢。”

听到这话,胡县令“哎哟”一声,不可思议道:“你们为他们这般费心,还被泼大粪?”

梁萤笑道:“所以这点闹腾算不了什么。”顿了顿,“可清楚他们因何闹腾?”

柳四郎支支吾吾。

梁萤:“柳县尉只管说,我受得住。”

柳四郎这才说道:“外头的百姓忌讳赵郎君曾经干过土匪,怕你们来平阴是有所图谋,所以才要把你们赶出去。”

胡县令懊恼道:“荒唐!赵郎君是我自个儿请来的,难不成我这个父母官还跟着糊涂不成?!”

赵雉没有吭声。

梁萤镇定道:“无妨,就劳胡县令出去跟老百姓解释,说我们来是为商谈商民协作的,安县的周家商贾要来平阴跟蚕农协作收购蚕茧,并非有所图谋。”

这个理由倒是说得过去。

赵雉冷不防道:“你以为这样就能把他们打发了?”

梁萤抿嘴笑,“自然打发不了,不仅打发不了,还会越闹越凶。”

这话把胡县令唬住了。

他旁边的胡宣嗫嚅道:“王小娘子此话何解?”

梁萤道:“安县的情形想来平阴的老百姓都清楚,前阵子市井里传闻衙门要搞土地均分,你们觉得底下的老百姓听到这个传闻是什么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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