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两个月了。”郑城看蓝昼在打扫卫生,极有眼色的主动帮忙收拾升降台。
蓝昼:“嗯哼。”
郑城一直有点怕蓝昼这个小表哥,自从他小时候有一次去蓝昼家玩,碰见蓝昼因为小升初考了全市第二,被他姨夫蓝尚在大雨里罚跪,一声不吭,最后晕倒在凉雨里的场面,郑城就对这位小表哥心生敬畏。
又因为听了一堆姨夫蓝尚的冷漠严肃,驯兽式教育后,从小没怎么写过作业,不知压力为何物的单纯少爷当即颤两颤,觉得小表哥好伟大一个人,这样的压抑的生活竟然都能扛下来。
不愧是他小表哥。
从此,郑城看蓝昼就带着一种无比仰慕,敬佩的眼神。
“就……想回来就回来了呗……”郑城磕磕巴巴。
蓝昼挑了挑左边的唇角,语调上扬:“惹事了?”
郑城把玻璃盖子盖上,遮遮掩掩发出一声“啊,对。”
蓝昼挑眉,把最后一个易拉罐扔进垃圾桶。
“哗哗”两声,易拉罐相互碰撞,蓝昼把垃圾桶扔到地上。
“一会儿把垃圾倒了,桌子擦了,酒杯洗了。”
“啊?”郑城抬起头,目光追随蓝昼,“为啥啊?”
“因为我累,吃完药犯困。”蓝昼双手插兜,有些懒洋洋地站在桌子旁。
郑城反应了一下,“哦哦哦,好的小表哥。”
说完他的握着酒杯的手扣了两下,有些犹豫,又有些试探地开口:“小表哥,你,你那个病,还——还,还
没好吗?”
说完郑城看了蓝昼一眼,随后快速收回目光,低着头,就跟没问过一样。
蓝昼有精神病这件事还是他从他妈嘴里听来的,说是当初在国外检查出来,姨夫怕蓝昼死了,就让人把蓝昼带了回来。
但好像一直也没好……刚刚郑城放东西的时候瞟见了地上的舍曲林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看不懂的英文药盒,郑城吓的半死,生怕他小表哥发疯把他怎么了。
蓝昼没说话,他弯下腰在地毯上挑挑拣拣,又去洗手间洗了个手,然后倒了杯水,把白色红色,花花绿绿的药一下扔进嘴里,端起旁边的水杯,咕嘟咕嘟。
一杯温水见底。
“哒”玻璃和玻璃碰撞,蓝昼抬起眼,看向还站在升降台的人,语气淡淡地:“没啊,还在吃药。”
郑城手一滑,差点吧酒杯弄掉。
“哦哦,那,那你好好休息。对了,我给你买了小房子,操——不是。”郑城慌不择言,张口闭口已经不经过大脑思考了。
小房子,那是给蓝昼买的?
蓝昼不一巴掌呼死他?!
“小房子?”
“不,不是,那个是我给朋友买的,我刚刚说错了,哎——小表哥”
蓝昼跨步过去,弯腰拿起袋子,“这个?”
蓝昼毫不客气地拆了包装盒——
一个白色的Birkin。
蓝昼吹了声轻佻哨。
“郑城,这是泡谁呢?这么舍得下血本?”蓝昼拎着这个价值一套房的Hermes转着看了看,觉得郑城还真是败家,这都能拿出来随便送。
“操操操!”郑城忙放下东西,连声解释,“不是泡人,是赔罪,操,也不是,也算是泡,但一句两句说不清楚,小表哥你可千万别跟我妈讲,她要是知道我买这种东西随便送妹子,非把我扒层皮不可。”
蓝昼放下包,一手抄兜,高挑的身形衬得他越加散漫,随意里带着压迫感。
“所以这包是你今晚打算送人赔罪的,那你跟着进我家干吗?”
郑城被人说破,咽了口唾沫,“我就是顺着地址来的,但地址的门牌号就,就是你家。”
“真是巧了。”蓝昼把包放进盒子装好,自己在沙发上坐下。
郑城去厨房洗了洗手,挨着蓝昼坐在旁边。
五分钟之内郑城连B带操,包括但不限于自己蹦迪跟人干架,被傻逼送进局子,被他哥锁家里,出来后大杀四方,找水军黑了把他送进去的那个B,结果那B有来头,竟然是他哥兄弟的弟弟,于是乎他装孙子跟人家道歉,可把他郑小少爷给委屈坏了。
“小表哥,你说他是不是欺人太甚,呜——”郑城揽着蓝昼的胳膊,煞有其事的在蓝昼肩上擦眼泪。
蓝昼眯了眯眼睛,搭在沙发上的手不轻不重地点了点。
这故事怎么那么熟悉呢?
“你是不知道我人多好,我虽然黑了那个谁,但我刻意交代了不能牵连无辜!帮我干这事的朋友把跟那谁有关的,统统避开了!小表哥,你说我是不是心地善良!”
蓝昼冷哼一声。
“所以这个爱马仕?”
“这不是这件事把一个美人给牵扯进来了嘛,我来安抚安抚。”郑城嘿嘿笑了两声,忙掏出手机打开相册,给蓝昼找出几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