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没有,只是隐约像。可能有点想念他了。”
“那你们关系肯定很好。”
“嗯,确实。”
“对了,兄台,请问您贵姓啊?”
“觞。”
“名呢?”
“觞。”
“哈哈哈,难道你叫觞觞吗?”
时念get到了莫名的笑点,脑回路清奇的让别人永远猜不到。他他突然停止笑声,这样会不会让他认为自己在嘲笑他。连忙说:“别放心上,玩笑话。”
“没事,我就单字:觞。”
“哦。”时念默默想着:说话也这么精炼,连名字都……是现实版的高冷吗?
他正襟危坐微笑问道:“你呢?”
“啊……我啊……时念。”
时念专心看着眼前人的脸,突然甩过来个问题,着实没反应过来,担心没有留个好印象。
“是不是时间的时?”觞的语气中突然多出了急切感觉。
“嗯是啊,怎么了?”
“没事,这个姓氏极少人用,好奇便问问。”
伤疤……名字……都对上了……不……还差一个……
觞这才看了看正在倒酒的时念,细细大量了一番,倒酒的动作与记忆里吻合上,觞微微勾唇——看来这十几年变化不大。
时念再斟了一杯酒, 觞半天吐出几字:“名字挺好听的。”
时念喝着酒差点被呛到,缓了一下,把酒吞下肚道:“是吗?不用说客套话。我知道总被人认为是女生,小时候,学校颁奖,喊到我的名字,颁奖人竟说,这女同学名字可真好听,我那时愣是没有上台哈哈哈哈。结果被班主任骂是不是傻……”
“我是觉得真的好听。”觞一脸认真的夸。
“哦……谢谢啊哈哈哈。那我就义不容辞地接受了,兄dei。”
时念多喝了几杯,话多了,见觞不介意到也没说什么。
“取名的人肯定很有才华。”
“嗯,他们都是老师。”时念脸色突然沉了沉。
“他们最近过的怎么样呢?”
“他们嗯……哈哈不在了……”时念缓缓低下头,蔓蔓眼里有了一片雾气,猛地提起酒杯就灌。
觞见状知道提到别人伤处了,但也不知怎么说,只说了句:“对不起,我不知……”
“没事,道什么歉,没那么敏感,我不伤心。来!咱们继续喝。”
不伤心当然是假的……
时念猛得一抬头冲着觞笑了笑,笑容虚假带着疲惫,时念也不想维持,一下就垮下来。给觞把酒满上,自己走了个杯,一口灌下去,刺激的眉头皱在一起,这个笑在觞眼里,看起来怎么就这么疼呢……像根刺扎在心上,摸一次就会发疼。
“你慢点喝,酒后劲大。”觞看了看外面的雨渐渐变小了。“我去换件衣服送你回去,你等我。”
时念因酒精催发的脸上微微红润,眼神迷离的看着觞灿烂的笑了笑:“好。”继续拿起酒壶。
觞摇了摇头走进了换衣间。
一会觞出来,这时看见时念正趴在桌子上句,安静极了,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觞无奈的向上勾勾了嘴角:还是喝醉了,酒品依旧没变啊。走到时念旁边轻轻拍了拍时念的头柔声问道:“走吗?”
“不走,老子还没喝够。我还要……给我!拿酒!要最贵的!”觞看见时念抬起头来,脸已经因醉,潮红的脸颊,血红色柔软的唇,有些水渍的唇一脸迷离的神态。
觞的心漏了几拍,他舔了舔发干的唇,闭上眼睛,冷静了一会儿,才回复原来的心率——默念要冷静。
这模样,真让他难忍。
时念软绵绵的又倒下了,像只猫一样。觞没法子,正好就让时念在这里过夜了。一只手臂拦着肩,一只手臂揽着腿,一抬起来时念头一转,正好埋在觞胸膛处。
时念不舒服的动了动,嘟囔了几句,觞哄着说:“没事,没事,继续睡。”时念蹭了蹭,便睡过去了。
觞缓缓抱着他走上二楼,腾出手来打开门。杂物房里有几张折叠床,中午可以拿来休息,位置大,两人够睡。
轻轻地将时念放在折叠床上,脱下鞋子,再轻轻脱下娃子,他仔细看了一眼脚踝处,跟额头的同款伤疤。
他眼神定了定,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了淡蓝色被子,仔细盖上,凑近了他的脸庞,在他耳畔边道了一声:“时念……晚安。”
这么多年迟到的晚安,我终于说出来了,今晚难得能与你同床共枕呐……
他温柔的给时念捻好被子,想洗漱一下,便“啪。”把灯关了,看了一眼呼吸均匀的时念,他笑了:我终于等到你了,真好……可是我现在靠近你,还是对的吗?
门缓缓关上门。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带着一丝丝寒意,皎洁的月光撒进办公室窗口,任落在时念纤长的睫毛上,滋润着那白晢如玉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