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乖巧的通过岩印给摩拉克斯传了个信,然后又悄悄的,小心翼翼的让净化之力冒了个头。
“嗡——!”
青岁脑袋一昏,意识像是被天理拿着大锤子砸扁了又搓圆了,涨痛的让人想打滚,然而身体却不听使唤的一动不动。
七窍皆封,不听不看不闻,混沌的黑暗中突兀的投下一粒种子,在平面中激起层层涟漪,然而这涟漪仅仅扩散三寸便像是被无形的界限挡住了一般停止了。
波纹层层叠叠的荡漾,试探出三寸长三寸宽三寸高的空间,死寂的黑暗却深邃到仿佛穿透了被阻挡的空间,缓缓的流动着。
悠长的黑暗坚定不移的流动着,直到某一刻众生万民的心声在狭小的空间内回荡起来,善恶是非冲刷着小小的种子,自然百态随着波纹而变化。
“咔嚓——”
什么碎了?
是那枚种子的外壳,在无休止的冲刷之下,坚韧的壳被撬开了一丝缝隙。
少君!
扶明!
古洛希斯!
阿岁……
带着淡淡笑意的声音轻轻闪过,天上骤然出现了一轮弯月,清亮而微凉。
云雾般缥缈的月华流淌在黑暗中,一点金芒悄无声息的落下,渐渐放大,靠近,猛地抬起——
青岁浑身一震,从深远的梦中醒来,看到眼前一张格外熟悉的容颜。
金发少女抬起光洁的下巴,轻巧的向青岁点了点,沉默着走在前方,缓缓向内而去。
青岁想要长舒一口气,发现七窍仍然是封住的,但是他却能看见那位本该遨游在天外的旅者之一,荧。
论起前世今生和虚实内外,青岁其实都和空比较熟悉,而荧一直隐没在各种背景之下,只偶尔能在恢宏的战场上听闻一两句传闻。
他跟在荧身后,穿过极长的洞穴,感受到周围似乎有一些奇怪的能量被拨开,不甘的萦绕在周围。
这条路似乎过于漫长了,青岁感觉都快赶上自己在赶路的百年枯燥时光,终于走到了尽头。
七窍的封印悄然解开,青岁眨眨眼,面前真的站着神色微冷的双生旅者之一。
青岁左看看右看看,然后看向面前的荧,在脑袋上打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这是哪儿?”
荧一手执着剑,一手垂于身侧,身形挺直而姿态优雅,语气淡淡:“须弥。”
青岁再次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自己没看错,这熟悉的景色,熟悉的地点,这分明是璃月!
于是他愤愤的看过去,眼神里写着你不能因为我读书少还路痴就这么糊弄我,这哪里是须弥了?
大概是被某些毛茸茸的反派惯出来的习惯,荧一时间懒的多说,但是又碍于情面和大局,于是语气更冷淡了一些:“须弥的神明执掌梦境。”
又是梦?!
虽然近年来青岁已经不常做梦了,但是那段被迫“做梦”的时光确实给他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导致他现在每次一觉痛快睡到自然醒都会感慨一下,心情极好。
得知自己现在可能又是在一些奇奇怪怪的梦境中,青岁都快PTSD了。
青岁狐疑的看着眼前的荧,感觉不出真假来,系统也没反应,应该是真的吧?
等等,系统?
青岁反应过来,系统最开始说他经历的那些记忆锚点是他自己种下的时间片段,让他在很早的时候就得知以后的事并做出改变……
换个角度解释,这不就是形式不同的梦吗?
一直「时间」来「时间」去的,搞的他都没意识这么明显的点。
魔神之间的权能不是不能随便侵涉的吗?还是说系统还有一缕纳西妲的分魂?
还是说,这就是温迪悄悄搞的小动作?
之前他看过的那些记忆锚点里,温迪出场虽然不多,但是给他留下的印象可是很深的,就像、就像……?
青岁迷茫的敲了敲脑袋,皱着眉努力回忆,试图找出那些画面和声音,却发现回忆全是一团浆糊,零碎的混乱的,属于他的不属于他的全都在他脑子里蹦迪。
只是稍微回忆了一下,他就头疼的想是喝醉了酒掉进冰湖里第二天又发烧又感冒又宿醉一样,整个人都迷糊了。
荧抬起剑,毫不客气的照着青岁的后脑勺来了一下,后者猝不及防被打懵了,手指还放在太阳穴上,神情茫然的不得了,眼眶一酸,泛出了泪花。
好久没人这么真情实感的打过他了,一时间青岁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回过神来就是委屈,特别委屈。
本来就很难受了,还被敲一下,委屈的想把摩拉克斯的头发薅来编小辫!
青岁别的不会,转移自己注意力极有一套,为了不在荧面前哭出来,他迅速想到了一件十分重要且是他最初来此的目的的重要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