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岁听着他说,然后道:“那这家伙呢?”
若陀脸上没什么表情:“这家伙跟他爹不一样,胆子还没个毛毛虫大,有时候被他爹押到战场上,看到我喘个气都能吓个半死,别说吃人,伤都没伤过,就上过几次战场,要不是对格拉西亚忠心耿耿又有他爹忠心的属下护着早被砍杀了,他爹死后他就是站在那里充当吉祥物。方才我把他全身的骨头都打断了扔在一旁,只要他躺着不动,打完这场仗他还依然缩在自己的洞里。但是那个什么格拉西亚改良版的‘梦伥’强行用力量那他又撑起来了,但那是透支的打法,不管赢不赢,他吸入‘梦伥’重新站起来的一刻,已经必死无疑了。”
青岁也看着那一堆漆黑的骨头和血肉残渣,也静静的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若陀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一个笑,回头跟青岁道:“你说我要不要也请个归司徒来给那个小家伙送个别?”
青岁跟他对视,看着他的眼神,想了想,道:“你知道我建了一座镇时塔吧?”
若陀愣了一下,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
“那座塔会记录璃月的一切时间,也会记录这些时光中发生和存在的事物,无论去到何方,只要心属于璃月,最终都会回到家乡。不必担心那个小家伙,他不会跟那个傻叉混到一起的,也不会被带走,他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归处,说不定你还可以等到他再回来的时候。”青岁轻轻拍了拍若陀的头,即使是人形,他看上去也比若陀小了一圈,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却没有任何不自然的地方。
若陀站了起来,这次没有再挤出笑容,而是遥望着远方,轻轻道:“已经回家了吗?那个家伙也是?”
青岁想了想,诚实道:“我只能保佑璃月,不过格拉西亚死后,这片土地也是璃月的,所以他应该也可以回到自己的那个洞里吧。”
若陀沉默了半晌:“那个傻叉不会也可以吧?”
青岁惊讶的看着他:“傻叉怎么会是璃月的子民?”
若陀仔细一琢磨,哈哈大笑,对着远方挥了挥手:“小家伙们,早点回家啊!”
周围听的入神,泪流满面的士兵们也都挥着手或者跳起来大喊:“兄弟们——回家了——”
青岁又轻轻的走远了,这一次更多的人笑着看着他远去,即使脸上还带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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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神呢?”留云听过此事,不解的询问摩拉克斯。
摩拉克斯笔下一顿,想了想:“好神。”
善泉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这说了跟没说似的。
摩拉克斯就苦恼的支着下颌:“嗯,格拉西亚跟我说,她其实暗中派属下找过阿岁,想要把他撬走去她那边……”
他话还没说完,底下众仙全都摇头,怎么可能!
“但是我问阿岁时,他完全不知道此事。”摩拉克斯似乎有点想笑,“他还跟我仔细梳理了一下记忆,完全没发现,然后我就去问格拉西亚到底怎么回事。”
众仙就瞧他,您还挺八卦。
摩拉克斯似笑非笑的扫了一眼他们,想不想听?
众仙立马收回眼神,您请说!
“格拉西亚也不明白,”摩拉克斯没理会底下一众敢怒不敢言的眼神,继续道,“因为她那几个属下全都是有去无回,还同我说阿岁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私底下也杀戮成性,她可是打听了扶明少君的名声,特意派的几个心思纯善的去当说客的,结果全被杀了。”
萍儿好笑道:“她就没想过那几个说客要真是心思纯善,结果被少君招安了吗?”
摩拉克斯也好笑的摇摇头:“阿岁根本没有这个想法,因为那几个家伙在他眼里全都是‘病人’。那些人体内都有格拉西亚种下的‘保障’,阿岁给他们解了,于是都主动留下来了,还跑去赤昀那里说了不少格拉西亚那边的事,虽然他们知道的也不多,但是在打倒格拉西亚这件事上格外积极。”
归终笑眯眯的戳着眼前的半成品铃铛:“所以说是个‘好神’嘛!”
摩拉克斯依旧是摇头,没再继续说,而是重新开始批阅公文了,心中却道青岁估计并不认同这个评价,那家伙不知道钻的哪门子牛角尖,觉得只要目的不正义哪怕做好事也不是真的好事,但是世上哪有那么多心迹如一的人?神也没有啊!
再说了,目的也没有什么不正义的啊!
喜欢他很不正义吗?真是一天天的想东想西,难怪会被教训。
摩拉克斯无奈的想着,突然有点羡慕过去的自己,因为这时候青岁已经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对了,格拉西亚确认逃脱了?往哪里逃的?”归终想起正事来,转过头问摩拉克斯,神情还有一丝不真实,好像不相信摩拉克斯会放走格拉西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