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妃装都装不住了,精致的脸上满是气愤,声音尖利,“凭什么!皇上怎么又偏心?我都差点被皇后打了!他都不管?”
静妃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样子,“别这么大声,若是让人听见了,传到皇上耳里,你我都要遭殃。”
“皇上敬重皇后,自然不会因为点小事就惩罚皇后,你以后莫要任性了。”
云妃重重地呵了声,彻底炸毛,“我任性?!是不是真的要等到皇后把我打死了,皇上才会看我一眼?!”
在褚寒来之前,她讨厌静妃,讨厌后宫里其他的贵人,褚寒来之后,她还是讨厌,可更讨厌褚寒!
说讨厌或许不准确,应该警惕、害怕。云妃不怕跟后宫的女人争宠,也不怕皇上宠幸去宠幸她们,因为皇上宠幸了她们,必定也会宠幸她,可若是皇上不爱女人了呢?
她要怎么办?
静妃也不劝了,安静地看着她。
云妃气的脸都红了,眼中满是恨意,她望着静妃,口不择言起来,“你就不怕?你就不甘心?一个男人,把我们整个后宫的女人都压了下去,你就没什么想法?不如我们联手,先除了他!”
后宫中的女子,怎么可能心软善良。
身边的宫女都吓了一跳,全跪下了。
静妃似乎被云妃的话吓到了,眸子轻颤,十分惊惧,“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那是皇后,是太|祖留下的遗|诏中,要李氏后代,代代遵循遗诏,迎娶的褚氏皇后!
云妃已经失去理智,“那又如何?青越早已分崩离析!为何我们的皇帝,要娶男皇后!”
静妃厉声:“住嘴!”
云妃被这一喝恢复了些清醒,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都说了什么大逆不道,会被诛九族的话,后怕地哭起来,“静姐姐,对不起,我太不甘心了,我就是不甘心,他凭什么?凭什么我吵闹,皇上就罚我,他吵闹,皇上就许他,这是为什么?”
静妃躺了回去,温声,“因为他是不同的。”
“瑶瑶,我说过,别挑战不同。”
因为不同就代表着偏爱,代表着有恃无恐,去挑战它,除了让自己疼,别无他用。
云妃回寝宫了,伺候静妃的大宫女跪在静妃腿边,为她揉着腿,低声,“云妃娘娘太口无遮拦了。”
静妃摸了摸她的脑袋,“口无遮拦,才好用。”
宫女还是很担心,“娘娘,您打算如何?”
静妃还是那句话,“不去挑战不同,就好了。”
她不会挑战不同,她会让不同消失。
云妃是没脑子,可她说的也对,几百年了,凭什么太|祖的一道遗诏,让李氏皇帝再没了皇后。
她想做皇后。
长乐宫,褚寒坐在一张交椅上,问下面的林太医。
“她怎么样?”
林太医恭敬地道:“回娘娘的话,静妃娘娘是从娘胎里带出的毛病,身子自小就比常人虚弱,难以根治,只能慢慢养着。”
褚寒点头,“她今日走了那么久路,可还好?”
林太医回忆自己为静妃诊的脉,“有些胸闷气短,微臣已开了药。”
褚寒若有所思,片刻,他压低声音,“我问你,你老实回答我。”
林太医自然作洗耳恭听样。
褚寒:“她病得严重到随时会死?”
林太医很老实,“娘娘不必忧虑,静妃娘娘虽然骨子弱了些,但这些年好药不断,又没什么大病,只要好好养着,不会香消玉损。”
褚寒哪里忧虑,他是烦着呢,既然不会病得随时死过去,那她一脸“我虚弱如秋叶”的神态是怎么回事。
果真是个对手。
比起扮惨,比他还得心应手!
褚寒赏了林太医,说辛苦他跑一趟,让他回去了,然后就坐在窗边沉思起来了。
褚寒是知道对李乐童,扮惨是有用的,他先前扮惨的几次,李乐童虽然不愿,可终究还是顺从了他,虽然最近不知道怎么不灵验了,但至少曾经是有用过的。
既然有用,他又隔了两年才嫁过来,那保不准在他之前,后宫里就有人用过这招了。
他招来美翠,问道:“皇上之前是不是比较常去静仙宫?”
美翠嗫嚅,不敢说话,只点了点头。
褚寒面上满是凝重,果然。
夫君就吃这套!
褚寒忍不住去想,从前两年,是不是静妃一有个头疼发热,夫君就赶紧去看,是不是温声细语,是不是含情脉脉……这一想,褚寒就气红了眼。
“心机!”
气静妃是个有心机的,气自己来的晚,更气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