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夫君让他侍了寝,他还能写更多。
美翠也是不识字的,闻言笑道:“娘娘这般认真的思过,想必皇上知道了,定要称赞娘娘识大体。”
难得的,褚寒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了咳,含糊道:“快拿去吧。”
实在是他今日的这份,写的太让人脸红心跳了些。
可谁让夫君不准他侍寝嘛?
褚寒忽然又理直气壮起来。
不让他侍寝,还不许他想想,写写了?
他就是想摸夫君的身体嘛。
美翠拿着这叠起来,几乎跟书一样厚的思过书,去找皇上了。
在御书房外,被常公公拦了下来,常公公接了美翠手中的思过书,笑眯眯道:“你回吧,咱家给你带进去。”
对于常公公,美翠是很信任的,前几日都是常公公传的,于是便福身告退。
等美翠一走,常公公脸上的笑瞬间没了,心虚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感觉抱着烫手山芋,哎哟,今日怎的更厚了?这可如何是好,皇上昨日说了,不让拿进去啊。
可不拿进去,娘娘的心血岂不是浪费了?
这么厚呢。
该写了多久啊。
但皇上昨日都那般生气了……
常公公在御书房外小幅度地转着,纠结为难地跟热锅上的蚂蚁。
皇上去勤武殿练箭了,那他要不要把这思过书拿过去呢?还是悄悄放御书房呢?还是……真的听皇上的吩咐,烧了?
可以常公公对皇上的观察,觉得如果真的烧了,皇上之后问起来,说不定还会怪罪他。
真是为难死公公了。
常公公就这么纠结着纠结着,皇上练完箭回来了,一眼看到他手中的东西,神情淡淡地问了句,“谁送来的?”
常公公艰声,“回皇上,是皇后娘娘的思过书。”
李乐童本淡漠的表情顿时冷了起来,皱着眉,“烧了。”
说完就抬起脚准备进入御书房,临进前,不知怎的,鬼使神差,他眼角的余光扫了眼常公公手里厚的跟书一样的东西。
“……”
常公公弯着腰等了半晌,也没听见皇上的第二道脚步声,正犹疑时,手中的思过书突然被人拿走了。
李乐童随便翻开了一面。
这么厚,总不至于全是写的那些不堪入目的……
下一瞬,他啪地合上了书,重重还给常公公,声音更冷更坚决,“烧了。”
这次再也没有心软停留,快步走进了御书房。
常公公满脸愕然,“皇上?”
这里面到底写了什么啊!
常公公八岁入宫,今年已四十岁,他做了大半辈子的奴才,恪守本分,时刻记着自己的身份,可眼下,他是真真好奇!
到底写了什么啊?
常公公都想找个识字的下人给自己念念了。
但这个念头刚出现就立刻被他按下了,真是作孽了作孽了,他竟生出了这种想法,真该死。
常公公轻轻扇了自己一巴掌,揣着思过书去“烧”。
“烧”到了那个匣子里。
至此,皇后写给皇上的字,全都放在这里了,一张也没遗漏。
常公公很是宝贝,想象了一下过个十年,二十年,他把匣子给皇上皇后娘娘看,他们二人回味一番年轻时的记忆,那画面,该多美好。
三天思过一过,第四天,褚寒换上一身大红锦衣,头戴紫色花朵,让美翠给他编好辫子,一刻也不能再等,高高兴兴地去找夫君了。
在路上听皇上今日休沐,在御花园里散步,又马不停蹄地跑过去。
跑的花差点都掉了。
“夫君?”御花园太大了,花又多,褚寒都看不到李乐童,只好喊了几声,一声比一声响亮,可就是没人回应他。
褚寒跑的大汗淋漓,大红色的衣摆在跑动间跟盛开的花朵一样,层层翻飞,“该不会又走了吧?夫君?夫……”
褚寒刚跑过转弯,就见他心心念念的夫君站在不远处,身形如竹如松,双手背在身后,俊美的脸背着光,一时看不清切表情。
褚寒眼睛一亮,张开手,“夫君!”
李乐童早在褚寒喊第一声时就听见了,但他绝不可能像褚寒那样扯着声音说话,回应他,于是就拧着眉站在原地,看褚寒还要喊到什么时候。
没见到褚寒前,李乐童是想要训斥他在御花园中大喊大叫,不成体统的,见到之后,李乐童看着褚寒头上那大朵的紫色花朵,“……”
训斥褚寒的话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