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张比昨天还大的纸,常公公是有些迟疑的,他决定问问,“娘娘,您这上面写了什么啊?”
褚寒脸上浮现出红色,害羞地垂下眼,“不告诉你。”
常公公有了定夺,想来是娘娘写给皇上的亲密话。
常公公也满意地笑了,这样一来,皇上看了,肯定会稍作休息了。
“娘娘放心,老奴一定亲手送到皇上手上。”
褚寒是相信常公公的,又看了遍自己的大作,羞得不行,把宣纸叠起来给常公公,“快去吧,若夫君唤我,你要叫小太监跑快些。”
他怕跑晚了,他赶过去,夫君的兴致也没了。
常公公不疑有他,颇有些严肃地带着宣纸回去了。
这是很重大的任务!他一定会好好完成!
御书房里,李乐童批完一本奏折,抬起眼,也发现常公公不在了,正要问侍女人去哪儿了,常公公躬着身眉开眼笑地回来了,先行过礼,“皇上。”
李乐童不想让常公公乱跑,伤筋动骨一百天,他的腿还没好全,“去哪儿了?”
常公公嘿嘿一笑,上前把袖子里的叠得方正的宣纸拿出来,“皇上,娘娘让我交给您的。”
李乐童想起昨天的那份思过书,不是很想看,淡淡道:“放着吧。”
常公公却是坚持,“您看看吧,娘娘的一片心意呢。”
写的是思过书,怎么会变成心意,李乐童见常公公的表情,觉出了些不寻常,抬起手,常公公立时上前呈了上去。
常公公怕皇上看两眼就不看了,于是便搭话,“皇上,娘娘写了什么啊?”
李乐童看到第一列字,写的是昨日御花园里褚寒跟云妃的‘偶遇’,他面上的警惕松了些,“悔过。”
这次还算像样,老老实实认错,还主动把回去路上在心里偷偷骂云妃的话都告诉他了。
李乐童看着宣纸上霸气劲瘦的字,面上平淡,心里却对昨夜入睡前的念头深了几分。
他若一直这样乖巧,他不介意对他好些。
至少,不会让他疯了。
谁知李乐童还没考虑该怎么对褚寒好,宣纸上的字笔锋一转,来到第三列,字眼开始变了,李乐童心中想了事,不设防,全看进了眼中:
“夫君,我想好你宠幸我的时候,我该怎么侍寝了!首先,我会换一件更轻薄的衣服,一撕就能烂,其次,我还要喝点甜酒,我怕我害羞,喝了酒我会更火热些……我想一件件亲手脱掉夫君的龙袍,为夫君散发,趴在夫君的胸膛上……”
“就像水与面粉,一点点,黏在一起,拍打,揉捏,逐渐成型……”
词语大胆露|骨,写得比形容的那短短一句要详细的多,连入的感觉都写了上去,李乐童面色又冰冷又通红,回过神后立刻把宣纸一皱,丢到了地上,气得呼吸不稳。
脑子里什么日后对皇后好些,怜惜些,什么要不破例提前给长乐宫送冰吧,统统没了!
还怜惜什么?!晚一天把他送进冷宫都
是他心慈手软!
常公公懵了,吓一跳,“这、这是怎么了?”
李乐童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急促喘息几口,极力冷静下来,声音跟冰霜一样,“去,去罚……”
李乐童一顿,怕罚抄,褚寒再给他送上来更多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淫|秽东西,止住了声音。但这让他更愤怒了。
他是天子!没有他罚不了的人。
如今罚不了,那便记账,待以后关褚寒入冷宫时,一点点罚!
“去把它烧了,皇后的思过书,不必再送来。”
常公公不识几个字,很是茫然,到底写了什么啊,两次,两次都把皇上气成这样。
皇上生气,常公公也不敢放肆,跪在地上捡起被揉成一团的宣纸,告退了。
要换做以前,皇上生这么大的气,常公公能吓晕,但不知是不是看多了褚寒逢凶化吉,常公公这次竟只在一开始慌了一下,之后就很淡定了。
不慌,皇上再生气,娘娘也能搞定。
就是……常公公退出去后看了看手里被他努力展平,重新叠整齐的思过书,觉得很可惜,常公公大字不识几个,连自己的名字都写得丑陋,所以他很喜欢写的好看的字,娘娘的字他就很喜欢。
不舍得烧。
左右看看,没人注意,悄悄带走了,跟以前皇后送给皇上的小纸条放在一起,当时还算宽敞的匣子,此时已经快被撑破了,常公公就又换了个大的。
忙完后他假装无事发生的又回御前伺候了,笑得跟个大胖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