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三:“……属下不知。”
影二要汇报,皇上也不听啊。
褚寒心情好了些,唇角的笑也看着不那么讥讽了,“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所以他不说,就是允许。”
“我跟我夫君闹了点别扭,你们几个拦着不让我接近,是要阻拦帝后和好?”
这罪名可大了,他们几个小影卫不敢担,沉默下来。
褚寒盖好瓦片,就要找地方进去,影三见状急忙拦住,“不行!皇后娘娘就是说得再动听,没有皇上的命令,属下也不能让你进去。”
他说不过褚寒,但也不能真就这么放褚寒进去,不然皇上怪罪下来,他们更担不起。
褚寒收了笑容,冷声道:“你可以试试。”
接着便跳下了房顶,要翻窗进去了。
影三:“!!!”
准备去沐浴的李乐童好似听到什么动静,看向外面,等了一会儿,那声音又没了,他走了浴房。
外面,褚寒死死捂着影三的嘴,“别吵到他!”
影三脖颈被勒得通红,点点头,待褚寒松开他,两人立刻再次缠斗在一起,而剩余的影卫,见势不妙,果断也加入了战局。
李乐童脱了中衣,又听到了声音,他皱了下眉,老鼠吗?
今晚的御书房,怎会这么吵。
一个时辰后,李乐童拉动金线,宫女进来吹灭了烛火,室内黑暗下来。
李乐童没有睡意,但已经到了江院使给他规定的入睡时间,他只能闭上眼。明黄的被子下,李乐童的手不自觉落到了腹部,那里平平的,但要不了几日,就该隆起了。
江院使说龙子很健康,是个调皮的。
突然,李乐童睁开眼,想到被他忽略的一件事。
十一月殿试,那时他已有四个月的身孕,褚寒会发现端倪的。
看来等不到殿试了。
等黄闻风案子彻底落下,他就要立刻公布太|祖遗诏,命人去青国通传,然后送走褚寒。
李乐童无意识轻轻抚摸肚子,他想事情专注,没听到他的窗户响了一声,等觉察到时,他放在被子外面的手已被人握住了。
李乐童大惊,差点叫出声,“……放肆!”
深夜擅闯皇帝寝宫,这是诛九族的大罪,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褚寒也没想到李乐童吓成这样,他进来时特意弄了动静啊。愣了下后听到李乐童骂他放肆,又生气起来,道:“这么不想见我?”
李乐童抽出手,“朕命你在长乐宫不许外出,你现在这样,不是放肆是什么。”
褚寒重重呼吸了几下也能压下心里的郁气,转身走了。他也没走远,就站在墙角,面对着墙,平复情绪。
他见不得,听不得李乐童用这般语气对他说话。
就像昨日李乐童还在对他笑,温柔地亲他,今天就要他滚,不想看到他。
但褚寒不想再对李乐童失控的发脾气,所以就自己调节。
李乐童听到他一声不吭地走了,但没走出房间,抿了抿唇,想叫人进来带他走,但那未免太难看了。
褚寒毕竟还是他的皇后。
让人押出去,不像样子。
于是就闭上眼,等他自己走,但没等到褚寒走,他先睡着了。
前几个夜晚,他常常睁眼到天亮,今夜,屋里有个狼子野心,武功高强的从青国来的皇子,他却连何时睡着的都不知道。
本能护着肚子的手也松开了。
他潜意识里,他的身体,还是信任着褚寒。
信他不会伤害他。
褚寒恢复了理智后,一回来,就看见床榻上的美人睡得踏实香甜,连日里消瘦的眉眼,在月光下那么温柔。
褚寒放轻了脚步,心口酸酸涩涩的,缓缓上前,单膝跪在床边,握住了李乐童的手。
他无声呢喃,“不是做了很多菜吗?怎么还能瘦得这么厉害。”
都是他做的菜,没厌他前,吃的开心,也就胖了,厌了他以后,虽还是吃了他做的,但仍是瘦。
褚寒摩挲着李乐童的指尖,守了他许久,直到天快蒙蒙亮,他要走,李乐童却勾着他的手,不许他走。褚寒沉寂了一晚,像不会动了的灰眸终于有了光,他笑起来,索性脱了外衫和鞋袜,翻身上床抱住了李乐童。
一抱才知道,李乐童身上冷的厉害,就那一只被他握着的手热乎乎的。
褚寒亲了亲李乐童的头发。李乐童被惊醒,睁开眼眸,还未看清眼前景象,褚寒的大手捂了上来,本就只有一点亮光,这下遮得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见了。
李乐童声音有些哑,但很淡漠,“松开,下去,别让朕叫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