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寒眼也不眨,故意抬手,把前面的一大绺头发塞进了衣襟里,“还有这里。”
李乐童怎么没看见他的动作,耳尖有些红,但更多的是无奈和气恼,“别胡闹,天冷,会着凉的。”
说着就要弯下腰帮褚寒把头发拉出来,褚寒拉住他的手,直接把他拽到了身前。
“站在这里。”
李乐童脸也红了,不知为何,他近来有些异样,褚寒的一点举动,他都会心跳加快。
褚寒掐住李乐童的腰身,殿内烛火摇曳,李乐童手里的布巾终究是掉到了地面,再无人问津。
“嘶……凉……”李乐童瑟缩了一下莹白的肩膀。
褚寒将湿着的头发丢到背后,但凌乱的衣服是一点也没帮李乐童拉上去,相反,还往下了些。
李乐童腿软,站不住了,褚寒就拉着他的手,引导着他把双手放在他肩膀上,或者抱着他的头。李乐童抖得更厉害了,长发垂下,脆弱的脖颈细细的,在空气中泌出细小的汗珠。
一只大手及时拭去了那些汗珠,假模假样道:“小心着凉。”
李乐童咬紧了嘴唇,双眼不复清冷,泛着红,眼中氤氲出水汽,楚楚可怜的很。
褚寒看到了雪中寒梅,细细品赏,还称赞,“又圆润了,我做的饭这么好吃吗?”
李乐童无力地推褚寒。
褚寒把梅树托起,更仔细地观赏梅花,观赏到枝干时,还亲了亲。
“肚子大了,很漂亮。”
李乐童心跳漏了一下,无意识弓起脊背,想把肚子藏起来,这是身为父亲的本能。
哪怕眼前的人是他深爱的皇后。
不,应该说,是他潜意识里,不信任褚寒了。
哪怕被吻得快失去意识,他也记得,以前的褚寒,不会这样亲他。
一个时辰后,褚寒将昏睡过去的李乐童穿好衣服,抱到了床上,盖好被子。笑着亲吻了下他的眼睛,“睡吧。”
李乐童被欺负狠了般,眼睫簌簌地颤着,鼻尖红红的。
褚寒有一瞬的后怕,万一李乐童真的着凉了就糟了。
可谁让一个花园里,梅花和地上的双生花争相绽放啊。他本来只是赏梅,是双生花吸引了他的注意。
就像在对一只蜂蜜招手:“快看,我的花蜜很多哦。”
所以他只好都欣赏一二。
免得厚此薄彼,让它们伤心。
但就是如此,他更不爽快了。
那么多花蜜,却不许蜜蜂采蜜。到底是为什么?
飞快洗了个澡,褚寒回到床上,抱着李乐童,深夜了也不敢睡,反复摸他的额头,就怕突然烧起来。
李乐童睡梦中有所觉察,掀起点眼,抱住褚寒,“睡吧,我没事。”
好像是从褚寒给他做饭起,夜间他们一起睡时,就是褚寒抱着他的姿势了。
从前都是褚寒作小鸟依人状,硬生生把高大的身体蜷缩成一团,要钻他怀里的。
不一样了。
现在的褚寒,更想扮演的,是他的依赖。
反过来了。
一夜无话,次日李乐童醒来,褚寒已经做好早饭了。天冷后,褚寒就把早膳挪到了李乐童上朝前,因为等上完朝再吃早膳,李乐童已经很饿了。
他见李乐童醒了,又过来摸了摸李乐童的额头,没有烧,才放下心。
“还好没事。”
李乐童闻到空气中的香味,再想到褚寒恐怕守了他一夜,心软了软,起身在褚寒唇角亲了下,“要不还是让御膳房来做早膳吧。”
他上朝本就早,褚寒要做早饭,起得就更早了。
褚寒对着他的唇亲了口,“你吃不得御膳房的饭菜。我就是起得早了点而已,没事。”
李乐童捂住唇,“我还没洗漱。”
褚寒的表情不怀好意起来,扑倒李乐童,对着他的脸就亲。
“梓童!……唔,不行,我……”
褚寒禁锢着李乐童的双手,专亲李乐童的嘴唇,“嗯?什么?哪里不能亲?”
李乐童气喘,“快松开我……”
褚寒不听,低下头继续亲,“你哪里我没亲过,就要亲。”
李乐童:“不、不许!”
胡闹了一会儿,李乐童眉眼含|忄青地坐在桌边吃早膳,一边吃一边瞪褚寒,褚寒支着下巴,咧开嘴,“还想亲吗?童儿。”
李乐童垂下了眼,不瞪了。
褚寒还有些可惜。
李乐童瞪人的样子真的很好看。
送李乐童上朝,褚寒活动了一下筋骨,准备去练功,枫叶噔噔噔跑过来了,到处都是影卫,他不敢说话,也不敢多留,丢下他查到的东西就跑了。
褚寒捡起地上的纸,每看一个字,他身上就冷一分,等彻底看完,他已经满身杀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