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对李乐童前几日处置静妃母家的做法有点不好的预感,皇上皇后出巡一回来,没几天,后宫里仅有的一个妃子也没了,且没听说皇上要再封一个妃子的意思,陈老不由多想。
“皇上,选秀一般都是在年头,如今八月中,虽说有些早了,但这是皇上登基以来第一次选秀,老臣认为,早些准备也无妨,敢问皇上意思?”
李乐童昨晚才因后宫一事跟褚寒争执了几句,淡淡道:“陈老忧心了,朕没打算选秀,不必准备了。”
陈老当即面色变了,拱手,“皇上,恕老臣多嘴,自古以来,皇室子嗣尤为重要,您已二十二,不能再拖了啊。”
先皇二十二的时候,那都四个皇子三个公主了。
李乐童一个都没有!
也不怪大臣们着急。
李乐童腰有点酸,坐不太稳了,腿|间来不及清洗的脏污,让他眼神不太自然,冷声道:“朕心里有数。”
陈老深吸了口气,很想把话挑明了说,皇后是妖后,褚氏不可信啊!皇上糊涂!
分明早时他们是死死提防着褚寒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但陈老更明白,他只是臣子,若当真挑拨皇上皇后关系,哪怕皇后是褚氏,传出去,他都不占理。
民间也会有对他的议论之声。
陈老深深地看了眼李乐童,躬身行礼,“老臣告退。”
或许真的只能等了,如今皇上皇后正是感情深厚的时候,他们劝谏,确实是没用的,不如等过段时间,皇上腻了皇后,他们再选人进宫,到时,就容易很多了。
但,陈老还是叹了口气。
子嗣子嗣,为什么大臣们那么喜欢逼着皇上选秀纳妃,还不是因为要早早培养储君啊。
龙生九子,各个都不一样,可不得赶紧生,生多点,然后从其中挑选出最合适的储君,未来的帝王吗。
当今皇上都二十二了!陈老想起李乐童的年纪就头疼,心情沉重地出宫了。
头很疼的陈老并不知道,他刚走,常公公就端着热乎的安胎药进来了,叮嘱皇上,“趁热喝,皇上。”
李乐童不太喜欢这个味道,拧着眉喝了。
喝完后还用清茶漱了几次口才站起身。
常公公很是疑惑,“皇上,您为什么非要躲着娘娘喝药啊,左右娘娘也不知这药是什么。”
李乐童:“保险些。”
再有,他每天一碗药,让褚寒看到了,褚寒定要问为什么喝药,是不是生病了,徒惹他担心。
这样就很好。
“走吧,回卧龙殿。”陪褚寒用早膳。
他今日奏折多,用完早膳,就要快点回来批阅奏折了。
常公公忙上前小心地扶住他,“皇上,您可悠着点啊,您现在这身子,可不得了啊……”
一路絮絮叨叨地回到卧龙殿,褚寒听着声就跑了出来,李乐童笑着停下步子,正要像往常一样张开手接住褚寒,突然间褚寒今日不太一样,他手里端着盘糕点。
褚寒停止了释放内力,把热乎乎的糕点捧到李乐童面前,“夫君,快尝尝,我做的哦。”
李乐童眼含笑意,张嘴吃了,赞美道:“很好吃,梓童有心了。”
褚寒高兴了,捏起一块酥软的糕点递到李乐童嘴边,“再吃一口再吃一口。”
李乐童其实不太有胃口,但神奇的是,这几块糕点他全吃了,到了早膳,还吃了点粥。
然而褚寒没高兴多久,因为他想起,傻子是没做过糕点的,也就是说他并没有赢傻子。
褚寒冷冷地眯了下灰眸,中午就又进厨房做饭了。
他要让李乐童知道,究竟是他好,还是傻子好。
但当他做了满满一桌子菜时,问李乐童,“夫君,你觉得是今天的菜做得好,还是以前我做得好啊?”
李乐童当然是说都好,在他眼里,问这话的褚寒就是在撒娇,“都很好吃,不过梓童,宫里有御膳房,你不用这么劳累自己。”
褚寒气得咬紧了牙,挤出个笑,“一顿饭而已,一点也不累,夫君,你别小瞧我啊。”
李乐童摸了摸褚寒的头,还仔细检查了褚寒的手,没见到水泡,才笑起来,“嗯,小雪很乖,不会伤到自己了。”
本打算下次做饭就也弄个烧伤,看看李乐童是疼他还是疼傻子的褚寒,轻咳了声,不打算烧了。
也是,自己烧自己,都是傻子。
他是聪明的。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因为是褚寒做的饭,李乐童多吃了半碗才放下筷子。
殊不知他的一切举动,都映在了褚寒的眼里,斤斤计较,眼神尖如针的褚寒立刻又夹了块肉过去,“夫君,再吃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