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寒依言在房间里寻找了起来,时间太久了,虽然打扫得很干净,但有些东西还是坏了。
比如李君为随手写的纸张,因为没有妥善保管,几百年下来早烂透了,看不出来写了什么。
褚寒又翻了翻暗格,从里面找到了两块上好的玉佩,还有一些小瓷瓶,他打开闻了闻,尽管已经干涸,但褚寒还是闻到了里面是什么东西。
合|欢|露。
褚寒脸黑了一下,迅速放回原位,接着找了。
啧,都是太|祖了,玩得还这么花。
许是褚寒心中不敬太|祖他老人家,接下来他找到的东西,一个比一个让褚寒脸黑。
尽是些污秽东西!
越国百姓自幼听着太|祖的故事长大,总是吹嘘他们太|祖多么多么厉害,骁勇善战,刚正不阿,天生帝王。若把这些东西丢出去给越国臣子看,他们怕是以后跟别国建交都没底气了。
褚寒兀自生了会儿气,忽然发觉没听到李乐童的声音了,忙去找。拨开珠帘,褚寒见到李乐童侧对着他,手中捧着一本手札,俊美绝色的脸庞含着淡淡的哀伤,美得像从画中走出来。
褚寒想到方才翻到的一面镜子上,背面刻着李君为写的:赠世间第一美人。眼睛错也不错地看着李乐童,心道,最美的,明明在这里。
在他的眼前。
褚寒突然觉得,若是换成了李乐童,他也愿意用那些东西禁锢住李乐童,让他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褚寒轻声叫道:“夫君?”
李乐童合上了手札,看向褚寒的眼神那么悲伤,还带着无法言喻的愧疚。他几次抬手,想将手札递给褚寒,身为褚氏后人,褚寒有资格知道真相,可他抬不起手。
他怕,褚寒看了,会怪他,会迁怒他。
到底是李家亏欠了褚家。
褚寒疑惑地笑道:“怎么啦夫君,是手札上写了什么吗?”
李乐童一步步走过来,有些艰难的,想要说点什么,但最后他只是把手札给了褚寒。
“这是李君为的手札。”
李乐童给了手札,但也隐瞒了一些东西,他放下手时,手指递着袖中的纸张,往里推了推。
褚寒看了眼李乐童,又看看手札,似乎不用再翻开看,他已有了猜测。既然如此……
褚寒吧唧丢了手札,抱住李乐童蹭了蹭,一脸幸福,“夫君伤心,我不看了,我抱抱夫君,夫君不要难过哦。”
李乐童阖上琉璃目,也缓缓抱住了褚寒。
不看……便不看了,左右他不会委屈了褚寒,他会待他好一辈子,不会再重演李君为和褚卿的悲剧。
他与褚寒,李君为与褚卿,他们是不一样的。
然而手札上的内容,他注定不能逃避,君后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时,褚寒抱紧他,跟片刻前一样,挡在了他前面。
“我真不敢相信,褚家有你这样的废物。”
“是谁?!”
李乐童拍了拍褚寒的肩膀,示意没事。君后没有武功,且大半生都在被软禁,身体很差,就算真动起手来,也定是他们占上风。
只是不确定,君后有没有带人一起进来了。
君后仿佛看穿了李乐童的想法,那张因为受尽苦难,即便底子很好,还是渐渐露出丑态的脸上浮现出讥讽,“放心吧,本君的好皇帝,只有本君一人。”
褚寒上下打量着君后,觉得画像上的褚卿,的确比君后要俊美许多,但还是很相似,相似的有些诡异。
君后没有理他们,走到书架边,粗|暴地把书本推翻,从后面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一副陈旧的画像,不同在画篓里,被保管得精细的褚卿的画,这幅画,落满了灰尘,还藏在书架后面,就像不想让人看到,是有罪的,肮脏的一样。
打开后随意扔到桌案上,声音还是一贯的讽刺,“好皇帝,看看,认出来这是谁了吗?”
李乐童看过去,抿了下唇,“先皇。”
君后嗤笑一声,他厌恶极了先皇,即使是画像,即使画像上的人根本不是先皇,他也不愿多看一眼,“是李君为。”
李乐童和褚寒都惊了,两人都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了不解。
为什么李君为跟先皇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君后又与褚卿长得一样。
君后却好像从中得到了复仇的快|感,“这是报应。”
他没有看手札,而是看向褚寒,脸上的嫌恶和憎恨快化为实质,“你为什么不看?不看看李家对褚家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