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去沐浴吧。”
他们谁也没提,褚寒应该回长乐宫。
李乐童想的是,褚寒刚醒,他要放在眼前看着才放心,长乐宫太远了。再者,李乐童现在对褚寒简直百依百顺,他想在哪里睡就在哪里睡。
褚寒就想的更简单了,他要稳住李乐童,自然是离得越近越保险。
两人沐浴完,下人进来熄灭了多余的灯,只留了一盏。
褚寒坐在床上,手中把玩着小药瓶,等李乐童走近,他仰起脸,笑盈盈的,还带着点别有用心,“夫君~该上药了哦。”
李乐童抬脚的动作一顿,修长单薄的身形也跟着顿住,一时不知该不该上前了。
李乐童还是会为他和褚寒前不久的圆房感到羞赧。
“我自己来吧。”
要是真正的褚寒,当然是立刻把药瓶扔给李乐童,他不是君子,但也不想占这种便宜,可现在他还要扮演那个傻子,不仅不能扔,还得表现出跃跃欲试来。
一把捂住药瓶,“不行!我要帮夫君。”
他拉住李乐童的手,“来嘛,我帮你,很快就抹好的,我都看过很多次了呀,夫君。”
褚寒蛊|惑着李乐童,一步步将李乐童拉到龙床上,落下幔帐。
李乐童刚洗过澡,氤氲满了水汽的浅色的琉璃目中像含着泪般,一头青丝铺满床铺,轻声:“烛火……”
要熄灭烛火。
褚寒呲牙,露出两颗有些尖的虎牙,低头在李乐童脖颈间咬了咬,“夫君,没事的,烛火不亮,看不见……”
下一秒,在李乐童看不到的地方,褚寒一只手伸出幔帐,对着灯弹了一下,强劲的内力瞬间将烛火熄灭,房中一片昏暗。
褚寒嘀咕,“灯怎么不亮了?”
李乐童也不知是怎么灭的,但这样正合他意,忙拉住了褚寒,不许他再去点亮。
“许是风吹的。”
褚寒解开李乐童的腰带,面无表情,声音软软,“坏风。”
李乐童不禁低笑出声。
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漂亮的嘴唇咬起,修长的脖颈也脆弱的颤栗着,双手扯住枕头。
褚寒看了眼,手上很矛盾,既想加快动作,又不能加快。
那个傻子肯定是会趁机动手脚的,他若太快,惹人怀疑。
褚寒压低身子,转移李乐童的注意力,“哥哥,花花怎么在抖呀。”
李乐童像要哭了般,呜了声,捂住褚寒的脸,“不可以……叫我哥哥。”
他早就想这么对褚寒说了。
不可以再叫哥哥了。
褚寒像是不懂,很乖,很不耻下问,“为什么呀?”
然而就在这时,他猛地僵住,整个人都不好了。
因为他感觉到,李乐童的花花,好似喜欢他喜欢到哭了。
哭得很厉害。
褚寒有那一夜的记忆,他记得清楚,那晚最开始,这两朵花,是没哭的,他费了番功夫才哭出来,白天上药时,也没哭。
怎么李乐童醒了后,他再上药,哭得这么厉害。
泪水甚至浸湿了他的衣袖。
褚寒僵硬无比,下意识地想低头去看,又在半途,堪堪停住。
“……”
李乐童也感觉到了,这让他羞耻得蜷缩住了手脚,在褚寒怀中,徒劳地说着:“不是,不是这样的。”
褚寒滚动喉结,干巴巴的,抱住羞愤欲绝的李乐童,“啊。”
清正帝禁谷欠,无谷欠无求多年,就连对那个傻子,也很少有反应,在他手里,倒是生动得多。
真是奇怪呢。
褚寒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的唇角是勾着的,他不知在高兴和得意什么。
就是有种,很想炫耀的情绪。
褚寒擦干净花花的眼泪,抹好药,给李乐童穿好衣服,很体贴般,“夫君,不哭啦,这是正常反应。”
李乐童很轻地瞪了眼褚寒,还不如不说。
“睡吧。”
褚寒不忘上前撩拨一句,“等夫君休养好了,可以让小……”
褚寒卡壳了。
他突然记起,那个傻子!自称小雪!
他平生,最讨厌别人叫他这个字。
那是耻辱,是一个笑话。
李乐童不知褚寒在想什么,见他停住,顺势赶紧摸了摸褚寒的脑袋,哄道:“小雪快睡,你刚醒来,身体还虚着,要好好养养,你瘦了许多。”
褚寒条件反射,“我没有瘦。”
他很壮。
李乐童只当褚寒在为不能侍寝生气,又哄了他一句,“待你长胖了,再让你侍寝,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