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是寻仇,只要他冷静,就不会有事。但他没想到绑走他的人是李乐童!
京城来的钦差。
莫非是发现了老爷什么?
想到捏在老爷手中的自己家人的性命,还有影卫威胁他的话,管事犯难地咬紧了牙。
该怎么办?
说与不说,他的妻儿,都有危险。
“我问你答,除了我想听的,一个字也不能多说,懂吗?”
管事断了的手腕疼得厉害,脸上的汗珠顺着下巴滴到地上。不肯说话。
李乐童:“黄闻风私下里做的买卖,是不是跟人口有关。”
管事大惊,更加不敢说话。
影二看了眼皇上,直接上去踩住管事撑在地上的手,顿时,骨头咯咯作响,管事疼的低声痛呼。
“我,我不知道……”
李乐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影二加重了力气,没一会儿就把管事的小拇指生生踩断了。
“我家主人问你话,你只能回答是或不是,不能说不知道。”
管事气若游丝,浑身疼的发抖,“是……”
影二抬脚把食指也踩断了,“让你说是,就只说个是?蠢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管事疼的差点晕过去,趴在地上抱着手嚎叫。
李乐童嫌浪费时间。没时间再等了,抬手,“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听不到我想听的。”
下一句话,他说的很淡,但重若千斤,把管事的脊梁骨都压断了。
“朕诛你九族。”
管事猛地颤巍巍抬头,普天之下,还有谁敢自称‘朕’?!
皇上!是皇上!
管事一瞬间全明白了,京城来的厉姓大臣,厉,同皇姓,李!
竟是皇上亲自来了!
如果是皇上,他们所有人的挣扎都是负隅顽抗。
管事立时端正地跪趴在地上,死命磕头,“草民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求您饶草民一命,草民只是听候老爷的差遣,私下里,绝无作奸犯科、做任何伤天害理之事!”
影二看的都着急,“还不快说!”
管事连忙道:“是是是,大人,草民这就说。老爷私下做的生意,的确是人口买卖,他把平城里,流落街头的乞丐,和没人要的弃婴,村子里的女孩,都卖了。”
李乐童握紧拳,还真是。
黄闻风,他怎么敢。
这是他的江山,他的百姓!黄闻风一个小小县令,竟敢私自贩卖他的子民!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卖去了哪里?”
管事又死命磕起头,“草民真的不知道了,皇上,皇上恕罪啊。草民只是一个小小的管事,更多的是处理府中的俗物,人口买卖的生意,草民也只奉命做了三次。这三次里,草民都只负责收钱,写账本,其他的运送人口,接头人,草民全都不知。”
“老爷做事非常谨慎,草民之所以知道老爷的生意,还是夫人让我去处理一个人。”
李乐童:“什么人?”
管事咽了咽口水,“一个男孩,十一二岁大,他的姐姐,被老爷卖走了,他不知怎么,查到了老爷头上,要刺杀老爷夫人,老爷当时不在家,只有夫人,夫人就让草民去把他杀了。”
管事因为害怕帝王威仪,把他所有知道的事都说了出来,“夫人交代的事,草民不敢假手于人,就一个人去杀了那个男孩。”
“杀的时候,草民并不知道,老夫人也在,等草民处理完尸体,老夫人也有些疯了。”管事急声道:“但这不是草民的错!老夫人看见草民杀人后,去找老爷,不知在老爷那里翻出了什么,得知了老爷这些年做的生意。草民不知道那天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等老爷叫我进去时,老夫人已经疯了。”
“老爷怕老夫人坏事,还让我砍了她的两根手指,捅瞎了一只眼睛。”
“草民坏了老爷的事,本是要死的,夫人替我求情,才免去一死,但草民的妻儿,全都在老爷手里了。”
影二听完,都想大骂黄闻风是个畜生。不光做人口买卖,连自己亲娘都不放过。
“大人,可要抓捕黄闻风?”
李乐童也怒极了,平城距离京城不过百里,相当于天子脚下了,黄闻风还敢这么嚣张妄为。最令李乐童生气和自责的是。
这么久了,他甚至都没有察觉到一丝一毫。
那些都是他的子民,却被发卖到各地。
他是如何做皇帝的?
是如何保护他的子民的?
他还口口声声说要做明君,这便是他的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