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童也许久没闻这种腐臭味了,他鼻子现在还很难受。
褚寒不肯,贴过来,这里闻闻那里闻闻,无辜,“没有味道啊,很香。”
而且他觉得这股味道还挺熟悉,好像以前经常闻。
褚寒贴过来时,李乐童也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是淡淡的清香,很好的冲淡了他鼻尖的腐臭味。
“想去酒楼吃饭,还是回县令府?”李乐童控制着自己偏过头,离褚寒远些。
褚寒撇嘴,“当然是酒楼啊,县令府又不是我们家,我一点也不喜欢那里。”
听到家这个字,李乐童笑了些,“嗯,那就去酒楼吧。”
两人并肩走出邹家,远远看,还以为是手牵着手。趴在一条街外的枫叶就是这么认为的。
殿下离清正帝也太近了啊!清正帝派去青国的探子都查到殿下的母亲了!太危险了!
他必须要尽快找机会画下暗号了。
那日他捡到信鸽,截下了探子传回来的消息是个意外,保不齐那探子又找了别的路给清正帝传消息。
真的太危险了。
他得提醒殿下。
但是……嗯,枫叶眯着眼努力看李乐童和褚寒前后上了马车,布帘落下那一刻,他看到他家殿下扑到清正帝身上,脸上表情娇俏可爱,在清正帝耳边说什么悄悄话,清正帝愣了下,抬手抱住了褚寒。
枫叶:“??”
枫叶莫名觉得这样的殿下很眼熟,哪里眼熟呢?
枫叶蹲在房顶上,皱眉使劲想,忽然,他瞪大眼,掏出他刚放回怀里的粉色话本。因为殿下进去了,他进不去,又一晚没睡,很困,为了打起精神,就趴在房顶上看了一上午的话本子。都快看完了。
枫叶此时翻开话本,看看,再仰头回忆一下殿下的神态,甚至往前回忆一下,在皇宫里,他听宫女和太监们说的有关皇后的趣事。
枫叶惊恐地发现,殿下跟这本话本的“褚寒”性情几乎一模一样!
枫叶仔细地把话本收回怀里,面上肃穆沉重,他果然,非常敬佩他们殿下。
这简直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眼看马车要驶不见了,枫叶赶紧追上去,追了会儿,发觉这个路线好像是去酒楼的,枫叶思索一下,转身抄近路走。
他想到怎么给殿下提醒了。
马车上,褚寒还紧紧抱着李乐童,得意洋洋,“夫君,我香吧,快多闻闻,把尸臭味忘了。”
李乐童第一次白日里,主动抱褚寒,尽管是在马车里,他们还有正当的理由,但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你可是在邹府找到了什么?”李乐童转移话题。
褚寒正偷偷地用手指勾李乐童的发尾呢,立马直起身子,终于想起这事了,“夫君怎么知道?”
李乐童淡笑:“你都快用眼睛告诉我了。”
褚寒拿出袖子里的小本子,上面还沾着泥土,郁闷,“我已经很控制了啊。”
“夫君,你看,我在花园里找到的,我见那一片的花都开的很好,唯有一处空了,猜测土里有什么,就挖了一下,结果还真有。”
“我看了,上面都是人名,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李乐童展开,这小小的本子,共有五页,前面两页写满了人名,后面记录的是账目。
褚寒靠在李乐童肩上跟他一起看,“这些人名,都是狗剩啊,栓子啊之类的贱名,到底是什么啊?”
李乐童皱起眉,他也不知道,“让影二去查查。”
但肯定不好查,这类名字,太多了。民间百姓认为小孩子贱名好养活,取得多是这种。
褚寒又指后面的账目,“鹤年第七年,三月,差三百两黄金,八月,一千两白银,十月……什么意思啊?”
李乐童合上本子,“许是对不上的账。”
至于跟什么账对不上,就得再查了。
只是就这个数目,让李乐童有些动怒,国库尚且亏空,这些人却动不动就百两黄金,千两白银,未免太过嚣张!
“先不想了,用膳吧。”
早上走得急,褚寒都没吃多少,现在得饿了。
褚寒嗯了声,乖乖跟着夫君去吃饭了。
大酒楼上菜快,他们还订了上好的包间,不一会儿就上来了三道菜。
褚寒看着其中一道,惊呼,“夫君夫君,快看,这道菜摆的好奇怪。”
李乐童看了眼,从他的角度,像个倒着的不知什么的符号,确实奇怪,“嗯,吃吧。”
可能是上菜的小二走得急,晃了菜。
褚寒弯起眼,拿起筷子,夹了中间的酥肉,递给李乐童,“啊,夫君,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