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寒说了句不用麻烦,就要弯下腰用李乐童的水洗脸。李乐童忙抓住了他的手,无奈地笑了,“你不是肌肤细嫩吗?怎的又不注意了?”
褚寒一愣,才想起来般,很是纠结了,又想要自己的肌肤,又不想让夫君觉得自己嫌弃他用过的水。
李乐童直接让侍女换新的来,“洗吧。”
褚寒贴过去小声,“夫君,不是我不用你用过的水哦,是我皮肤比较嫩,再说了,我皮肤嫩,还不是让夫君摸的嘛。”
李乐童看着褚寒虽然光滑,但跟娇嫩没有任何关系的皮肤,轻咳了声,“别胡说。”
褚寒愉快地洗漱了,等洁了牙后,他才道:“我昨晚也没睡呀,想跟夫君一起睡的,结果太困了,没等到夫君,就睡着了。”
“早上起来,没看到夫君,吓了一跳,我还以为夫君亲自去找了。”
李乐童摸着褚寒的卷毛,所以连头发都忘记梳了。
“等我做什么?你睡就是,寅时的时候,黄才复回来过一趟,说还没找到。”
褚寒也沉默了,“怎么还没找到……”
难道真遭遇不测了?
李乐童自从那次褚寒在御书房中,指出他对朝臣太心软后,很多事情都没有特意瞒着他了,道:“典史邹阅死了。”
“这是他和他妻儿的家书。”
褚寒看完后,跟李乐童的想法一样,只不过他更果断些,“如果可以确定邹阅的死跟黄闻风,或者跟黄闻风身边的人有关,就直接抓了他们,严刑拷打,先把唐载年和萧锦救出来再说,朝廷命官都敢扣押,不想活了。”
李乐童眼中含了点笑意,“为什么说是黄闻风,我们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有问题。”
褚寒凶狠道:“他怎么可能没问题啊,我看他第一眼就知道他不是个好的。”
李乐童:“嗯?”
“看着像清官的,都不是好官!”
李乐童失笑,拉着褚寒的手去梳发,“话不能这么说,太绝对了。”
陈老丞相就是个清官啊。
褚寒还在挑黄闻风的刺,“装模作样,官话说的太熟练了,还派人跟踪我们,烧我们的客栈……”
吃早膳时,黄才复回来了,一夜奔波,下巴上都冒出了胡茬,因为皇上皇后在用膳,他站在外面,没有打扰,但李乐童已经看见他了,只看他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人没找到。
李乐童本就没什么胃口,此时更吃不下去了,褚寒也不吃了,放下碗握住李乐童的手。
“夫君。”
李乐童正想说没事,让褚寒再吃点时,影八也回来了,“大人,邹阅的尸体被府中的一个小厮发现了,已经报到衙门,衙门派人查封了邹阅家里。影三进去了,命属下回来禀告大人。”
早不发现晚不发现,偏偏影三他们要回去再查探时,发现了,还带去了那么多的衙役。说这其中没有问题,影八是不信的。
“黄闻风等人呢?”
影二上前一步,“大人,他们都没有动作。”
不是黄闻风,还有别人?
褚寒还握着李乐童的手,闻言安抚地用拇指蹭了蹭夫君的手背,“兴许是尸体臭了,小厮闻到了怪味,才发现的。”
影八挠了挠头,“夫人说的是,属下忘了还有这种可能了,尸体确实臭得厉害。”
李乐童偏头看了眼褚寒,褚寒抓紧时间冲他咧嘴一笑。
李乐童唇角轻轻动了下,想说不用这么紧张,他登基时,杀的大臣,断的案,比这大多了,但见褚寒难得乖巧,便也没说了。
“走吧,我们去看看。”
衙役守住了大门,但李乐童的身份是京城来的钦差大人,可以进去。
“去请黄县令。”李乐童吩咐常公公。
常公公应了声,就要去,刚出了门,就遇上脚步匆忙的黄闻风了。
黄闻风扶住险些没站稳的常公公,告罪,“黄某失礼,实在是心急如焚啊。”
他走到李乐童和褚寒面前,拱手,“厉大人,想必您已经听说了,典史,邹阅,被歹人杀害在家中了!”
李乐童:“本官正要叫上你一起去看看,巧了,带路吧。”
黄闻风一脸痛心,“是,厉大人,马车已备好了,这边请。”
一路上,黄闻风都在缅怀邹阅,几经哽咽,“邹阅虽是黄某的下官,来本县也不足两年,但他是个踏实做事,亲和有礼的,我早已拿他当做至交好友对待。早上听说了这个噩耗,黄某都不敢相信,邹大人今年才三十二啊!究竟是什么歹人,连朝廷官员都敢杀害!目无王法!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