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童就让开了身体,让他翻进来,还怕他身体娇弱,翻不进来,伸手扶他。
褚寒跟只狗狗一样,眼睛克制不住地到处看夫君的寝宫。就像李乐童这个人一样,即便处处都体现着奢华,可也莫名地感觉孤寂。
只有那张龙床,看起来很是舒适温暖。
李乐童带着他坐到一张软塌上,两人都披散着头发,在月色里,显得很是温柔和亲密。
李乐童看着尤东张西望,很是新鲜的褚寒,猜到他深夜不睡觉,跑来找自己是为什么。
其实他有些自责,他没想到褚寒会在意到睡觉都睡不着,要来他窗下守着,早知如此,他就进去叫醒褚寒了,跟他解释为什么食言,好让他能睡个安稳觉。
不至于这么晚了,来找他。来找他,还怕打扰他,自己坐在窗下。
若他没有醒,褚寒要守一夜吗?
心软了的清正帝,看着褚寒,怎么样都是好的,连他很没有规矩教养,四处打量他寝宫的动作也是可爱的。
“朕以为你睡了。”李乐童说。
褚寒收了意犹未尽的眼睛,看向李乐童,也明白了夫君的意思,笑得更甜了,“夫君去找我了呀。”
李乐童嗯了声,“朕食言了。”
褚寒终于从第一次见夫君寝宫的喜悦中走出来,开始更如饥似渴地看披散着头发的夫君了。夫君披散头发,只穿了件寝衣样子,他也是第一次见啊。
真好看啊。
他忍不住凑近,“夫君既已食言,为什么还要去找我。”
靠得太近了,李乐童轻轻按住褚寒的肩膀,“朕怕你生气。”
“夫君为什么怕我生气?”褚寒无视夫君的手,凑得更近。灰眸的眸子在月色下,意外的明亮,好像在白日里,那略显阴沉的眸子,来到了夜晚,终于可以散发出它的美丽,连月光都能引进他的双眼中般。
褚寒在引诱和逼迫李乐童,想让他说出那句,“因为心悦你”,所以怕他生气。
可惜,李乐童轻抿了下唇,没有顺着褚寒的问题说出他想要听的答案,而是转移了话题,“梓童来找朕,是为了什么?”
李乐童这一问,褚寒才想起来,差点忘了,夫君母妃的忌日!
褚寒立时没了旖旎的心情,眼尾一耷,眉毛皱起,露出个狗狗担心的表情,“夫君,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今日是你母妃的忌日。”
他看了眼外面的月亮,又道:“不对,是昨日,已过了子时了。”
“夫君,我很担心你。”
李乐童没想到褚寒深夜赶来,竟是为了这个,他以为是吃醋嫉妒……
褚寒张开手缓缓抱住了他,低沉的声线放的软软的,“夫君,以后有什么事,都告诉我好不好?”
“我会陪你的呀。”
李乐童无法用语言描述他此刻的心情,他只是很愣怔,褚寒的手臂很长,很结实,把他整个人都抱进了怀里,好像把他纳进了一个很温暖的保护圈。
他不知该作何反应。
如果褚寒是为静妃而来,他会抱他,哄他,跟他解释,可褚寒只字不提静妃,他只为担心他而来。
而他根本没有因为今日是丽妃的忌日,伤心什么。
所以褚寒笨拙的安慰,更让他意外和无措。
李乐童怔怔的,直到褚寒抬起脸看他,李乐童才回过神来,垂下眼,“朕……无事。”
他是真的没事,可褚寒不信,抱得更紧了,“怎么会没事,那是你母妃啊。”
“夫君,在我面前,你可以真实些的,不要故作坚强了。”褚寒一脸认真地说。
李乐童被他认真的模样逗笑,拉住他的手,“朕没有故作坚强,时间不早了,梓童先回去睡吧。”
褚寒不高兴了,“夫君赶我走。”
李乐童还拉着褚寒想让他起来,丽妃对他来说,真的是无关紧要的人,他对她也没什么感情,反倒是褚寒,他怕他晚上不睡觉,明天醒了没精神,想让他快些回去睡觉。
他这里只有一张软塌,睡着不舒服。
褚寒生气了,鼓着腮帮子,“我不走!除非夫君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李乐童看看外面的夜色,再想想卧龙殿到长乐宫的距离,觉得现在走,褚寒回去大概也睡不了多久了,犹豫了会儿,作罢了。
但留在这里,总不能让褚寒睡软塌。
李乐童看向自己的龙床,又犹豫了。
他可能还接受不了跟别人一同睡在一张床上。
褚寒一边鼓腮帮子,一边实在困倦,打了个哈欠。
李乐童:“……”
李乐童皱起眉,最后还是拉着褚寒去他的龙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