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往外走了没几步,褪色者被大太阳晒得满头大汗,她很疑惑地询问陀子老师热不热。
“不……”
若陀龙王正想说自己“不热呀”,却看见阿褪的额头都冒出了几滴汗珠,顿时反应过来——对哦,凡人在这种温度下会流汗的!
下一秒,他也开始努力地冒汗了。
“……不可能不热啊!”
褪色者疑惑地看着这个画家明明上一秒还如同闲庭信步地在大太阳底下走动,仿佛头顶那轮火辣辣的太阳根本不存在,怎么下一秒就开始忽然流汗了……
虽然觉得很奇怪,但阿褪觉得大概是各人体质不同,有的人就是肝火旺,有的人的体质偏寒——由此可见,陀子老师大概是宫寒吧。
恰好他们附近不远处有一个卖冰糕的小摊,摊主是一位操控【冰元素力】的姑娘,腰间挂着“神之眼”,于是不少孩童凑在她的摊位前买冰糕和冷饮吃……
褪色者忍不住多看了那个摊位几眼,陀子就瞬间明悟,也没问她“想不想吃”,而是直接问阿褪想吃哪一种。
“我全都要。”褪色者老老实实地说。
在吃东西方面,她从来都是遵从内心的想法。
那位女老板也很会做生意,在附近的屋檐架空层里头支了五六张小桌椅,见到两位成年人来买东西,顿时热情招呼起来。
“两位客官可以去那边坐一坐,吃完一份,我再给两位端来下一份,这样冰糕就不会提前融化了……”
片刻后,已经坐下来纳凉的若陀龙王怪不自主地看了看周围桌子坐着的其它客人。
喝着冷饮闲聊吹水扇风的几个工人,啃着冰糕在玩打牌游戏的小屁孩们,正在下棋、喝着保温杯热水的几个老头儿,正在大声谈论街头巷尾八卦消息的中年妇女们,甚至还有两个戴着“千阵决斗器”的年轻人在旁若无人地“决斗”……
画家先生总感觉这个谈话地方跟他想象中的“两个人单独浪漫的相处”好像略有出入。
但是看着面前开心地吃不同口味冰糕的阿褪,他的脸上还是忍不住露出了些许笑容。
“看着我干嘛?”褪色者敏锐地注意到这哥们那愉快的笑容,只是不太理解,“我脸上沾到冰糕了?”
“那倒没有。”
若陀龙王拿起自己面前那杯冰镇的“璃月可乐”抿了一口,想要学学年轻人的潮流口味,结果差点被里面的糖分给齁死。
——当年的摩拉克斯到底在发明什么玩意儿……
褪色者猛炫了两大碗不同口味冰糕后终于想起正事:“对了,陀子老师,你到底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单独跟我聊呢?为此甚至不惜支走了钟离……”
“啊,不用管他。”若陀龙王毫不在意地说。
这么大的一只帝君,难道还能因为孤身一人闲逛而在璃月遇害了不成。
褪色者对此欲言又止。
可是客卿先生那么柔弱,当初要不是我赶到【北国银行】,用手指猛击【女士】的面具,恐怕钟离要被那些坏人欺负死……
若陀龙王不想看她一副走神的样子,索性开门见山地说:“事实上,如阿褪你所见,在下是一位连环画画家。”
“对,没错。”
“这样说好像有些自我吹嘘之意……”若陀龙王不太自在地扭了扭脖子,“但不知你是否读过我的作品,亦或者其它连环画作品?”
褪色者忽然沉默了。
因为听到这个问题,她脑海里顿时浮现出自己在好几个地下书摊读到的许多“禁书”(都是白嫖阅读),期间当然也包括了许多奇奇怪怪、被封禁出版的连环画。
里面各国的绘画作品都有。
比如蒙德那位大名鼎鼎的“白垩老师”出版的《豪门少爷们的恩怨情仇》《红蓝CP今天就要滚出提瓦特》,稻妻无名氏画家的《将军大人为何这样那样》《霸道狐狸爱上我》。
眼看他国作品如此劲爆,那么璃月本土更是少不了许多重量级作品,包括且不限于《岩王帝姬与美女神明们的二三事》《塔尼斯特秘闻:你们开银趴不叫上我吗》……
总之,单是看这些名字就能猜到为什么【总务司】不肯批准出版版号了。
褪色者的脑海里浮现出这些内容,顿时老脸一红。
从来都是画正经作品的陀子并不知道眼前之人的思想都是如何龌龊,他疑惑又关心地问:“你的脸怎么红了?”
褪色者镇定自若:“天气热的。”
一边说着,阿褪强制控制血液正常涌流,不要往面部聚拢——于是脸色迅速地恢复正常的面色。
陀子:“又变正常了?”
阿褪:“吃冰糕,降温的。”
还好,陀子也没有特别介意对方的脸色变来变去的原因,只是询问阿褪有没有看过这类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