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静静地说：“因为我想讲。只是恰好此时罢了。”
“好吧。”阿褪压下心底那种来源不明的躁动，坐回原位，很认真地说，“咱们是好朋友，你想说，我就听。”
“……”钟离愣了几秒，旋即笑了起来。
光线愈发阴暗的茶楼雅间里隐约亮起了一瞬间不真切的光亮。
客卿先生开始讲起那个莫名其妙的故事。
“我曾经有个好朋友。很好的，朋友。”
“她是个性情很活泼的家伙，又爱恶作剧，我和其他友人时常被那人弄得上下难堪，不知所措……”
说到这里，钟离的眼前似乎浮现出一幕幕美好的过往，连带着褪色者都不自觉地被他此刻的情绪所感染，露出了笑容。
“这种顽皮鬼真的会有朋友吗？”
钟离语气柔和地解释：“当然有。其实没太多人讨厌那家伙，因为她办事很靠谱，说出的话就一定会实现。比起偶尔的恶作剧，大部分时间都是个很好的伙伴。时间久了，朋友们就变得很依赖她，下属们也很信任那人。”
“一切都很好。她陪伴我们走过了许多青春岁月，我和大家都很感谢她。”
“可惜一直没机会跟她当面道谢……后来，她生病了。”
褪色者不笑了。
她只觉得想说点什么，但那种莫名的冲动却不是涌向嘴边，而是涌向眼眶。
因此阿褪哑着嗓子问：“生病？”
“嗯。”钟离不愿意多谈那种病症，“经过了非常艰难的斗争后，她还是离开了我们，离开了这个世界。”
“她走的那天，天气很好，晴空万里，阳光明媚……只是有点地震。”
虽然很想问“都地震了也能叫天气好？”，但是褪色者没说话。
她只是静静地聆听着，听着这个外人眼里非常沉稳的男人在自己面前絮絮叨叨地吐露心事，说着过往的友谊。
忽然，灵光一闪，褪色者明白了一件事。
“钟离，你莫非是——喜欢那个朋友？”
钟离的话语戛然而止，他惊讶地看着褪色者……就在后者以为会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时，眼前的俊美青年缓缓地点了点头。
“我心悦于她。但……斯人已逝。”
褪色者恍然大悟。
她看看外面大海那出现剧烈非人波动的海面，又看看触景生情的钟离，终于得出了一个令她自己都害怕惊恐的结论。
“钟离，你喜欢……奥赛尔？！！”
钟离：“…………”
第228章 战前动员
见到这位【往生堂】的客卿一副“心事被揭穿”的震惊中混杂着无语的模样，褪色者也惊呆了。
我……我就是随便说一说，随便猜测——难道他真的暗恋那个什么触手怪魔神吗？！
阿褪知道人的XP是自由的，像是自己喜欢好看挺翘的臀部，那么钟离喜欢奥赛尔也是情有可……个鬼啊！
求你去看医生好吗！！
“我没有！”
钟离极为难得的失态，大声地打断了脑洞越开越可怕的褪色者，后者顿时如同一只紧张的鹌鹑那样瑟缩地看着他。
钟离只感觉那种熟悉的疲惫无力感涌上心头：“我……你，你怎么能这么想呢……奥赛尔作为昔日袭击璃月的敌人，也是有妻子的……”
褪色者理所当然地回答：“那也不妨碍你喜欢——人夫啊。呃，那个触手怪的状态到底算不算‘人夫’？总之放心啦，我们是好朋友，我不会把你的暗恋对象是谁这件事随便说出去的，更不会歧视你！”
要不是钟离是个平日里很有修养和素质的人，这个时候，大概把冷掉的茶水泼在这蠢货脸上的心情都有了。
“阿褪，在下喜欢女性。”客卿忍无可忍地驳斥。
“什么？奥赛尔竟然还能变成女性的外表啊？”褪色者一副新世界大门被打开的震撼模样，“那‘她’和她老婆算什么？百合？你钟离如果加入了这段感情是不是成了男小三……哇！那个触手怪魔神居然是双性恋！”
璃月圈子好乱哦.jpg
“我不喜欢她！……不对，是祂。”
钟离也是一时间被气糊涂了，连带着人称用词也跟着褪色者被带歪，误把“祂”（无性别指代）说成“她”。
“我根本就不喜欢奥赛尔！你不要再把我们两个凑一对了，阿褪！”
然而褪色者却怜悯地看着这位好兄弟以及他那难以启齿的“恋情”故事，眼看钟离又要再次破防了，她方才很敷衍地“嗯啊对对对”地回答了一句。
也是呢。
褪色者忽然想起自己前几天在书摊上看的各类话本小说，其中有些描述上古魔神之间关系的地下书籍，就把帝君跟奥赛尔这囚犯给强行拉郎配了……当然，只有外国作者才敢这么写，甚至不敢公开在璃月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