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交给我来做。”
苏然将两人关系的定位权,给到了傅边洲。
傅边洲没有犹豫,给了苏然肯定的答复。
听见傅边洲这么说,苏然莫名地就有些想笑,一直以来压在他心头的那口气,终于在此刻消失,从体内排出。
他忍着没有笑出声,但微不可察弯下的眼角,暴露了他此刻的好心情。
傅边洲靠近他,两人靠得很近。傅边洲向前倾着身,他修长指尖挑起苏然的衣领,向着他锁骨处被保鲜膜包裹着的纹身处瞥了眼,声音压得很低,“疼么?”
苏然的后腰抵在墙上,半仰着脖颈,淡淡道,“还行。”
就当两人还要再说一点什么时,傅粥粥闻着味地赶过来。见到苏然终于回来了,他眼睛倏地一亮,不过想到离开了节目,苏然就和他再也没有关系了,他心里又有着说不出的难过。
傅粥粥没有像以往一样,见到苏然,就直奔着苏然跑过来,嘴上叽叽歪歪地大喊着苏然,斥责苏然怎么才回来,还管不管他了?
傅粥粥站在离苏然比较远的位置,他敛着眸,一双小胖手巴拉着衣摆,支支吾吾叫了声苏然,眼圈红红的,“苏然,你回来了呀。”
不是傅粥粥平日里的模样。
如果仔细听,能听出他嗓音里裹着一层藏不住的委屈,都给委屈出小奶音了。
苏然推开抵在他身前的傅边洲,伸出食指,指了下傅粥粥的方向,“不许哭,眼泪憋回去。”
苏然要是不凶还好,苏然一凶,傅粥粥委屈劲儿就上来了,他侧过头去,小胸膛一颤一颤的,眼泪顺势滑下。不过为了维持男子汉最后一点的自尊,他擤着鼻子,努力将眼泪给收回去,又凶巴巴,“我没有哭!”
苏然上前,打横抱起傅粥粥,“行了,不哭了,等下节目,给你买糖吃。”
“真的啊?”傅粥粥非常没有骨气,双手环绕在苏然脖子上。他眨巴眨眼睛,将眼泪憋回去的同时,他试探着问苏然道,“苏然,你...你这意思是说,你以后不会走了对吗,还能陪我玩,是吗?”
“不一定。”苏然抱着傅边洲往小屋里走,他昨晚出去了,没有收拾行李,正好趁现在来收拾行李,“不可能像节目里这样,天天和你待一起。”
“不过有空的话,还是能带你一起玩的。”苏然斜眼看向傅粥粥。
相比于苏然之前下了节目,就基本会和傅粥粥断了联系。此刻,苏然承诺,以后抽空,还是能带傅粥粥一起玩。这对于傅粥粥来说,简直是天降大喜。
有了苏然这句话,傅粥粥比吃到了什么糖都开心,他顾不上哭了,呜呼呜呼地叫着,从苏然怀里跳出,围着苏然腿边跑来跑去,要帮苏然一起收拾行李。
傅边洲站在屋外,静静注视着两人的背影。
末了,傅边洲收回视线,他冲苏然跟拍摄像勾了勾手指,“早上,苏然去纹身店的录像素材,还在么?”
这是有的,摄影老师点点摄像机操作面板,调出早上的视频素材,他自觉退下,留傅边洲一人站在摄像
机正前方的位置。
苏然早上要去做纹身,是很临时的决定。
小镇上纹身店很少,且看着都不是那么专业,店铺多数藏匿在七拐八拐的居民楼里,楼道拥挤,房间昏暗,用着像是上世纪末淘汰下来的古董级纹身设备。
做纹身的师傅,更像是吸毒过剩的人,身材奇瘦,面容凹陷,怎么看怎么营养不良,让人很难相信他的技术。
工作人员原本是想劝苏然算了。
苏然这人一向倔强,他做好的决定,任谁都改不了。
纹身店面很小,不便站太多工作人员,摄影老师把摄像机架在桌上,给了个固定机位,想着随便录制一下,他们一群人则走到小区外抽烟去了。
这两年国家广电管控严格,电视节目上连露纹身都不可以,更别提直接放纹身的过程了。所以苏然这个镜头,基本上就没什么意义,录了也不会放出,因为压根过不了审核。
摆个机子是走流程。
所以摄影老师给的机子位置很偏,画面大半部分被一盆绿植遮挡着,镜头对焦在绿植上,只有右边三分之一的画面露出。
苏然和纹身师傅坐的位置,相较摄像机会靠后。加之房间昏暗,他和纹身师,在摄像机里的画面,只有模糊的剪影。
苏然和纹身师简单沟通了下纹身画面细节,纹身师在本子上画出图,拿去跟苏然核对无误后,纹身师给设备套上一次性的工具。
因为只是在锁骨下方纹一个很简单的图案,没什么技术难度。纹身师坐在苏然左边,身影被绿萝所完全遮挡,画面里正剩下苏然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