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成脑内飞速打着算盘,光是监工,一个项目赚800,两个项目就是1600,这可顶得上他平时半个月的工钱了。要是他再努力点,自己挑起两个小工的活儿,那赚得就奔着2000多去了。这可不是笔小钱,够家里弟妹吃几天了,最关键的是,他负责管理工人,他就一跃能从小工跳到管理层,和麻子就能平起平坐了。
这在过去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儿!
苏然的指尖轻敲着桌面,耐心等待着郑成的回复。
傅粥粥眼珠咕噜噜地转着,看看苏然,再看看郑成,他隐约察觉到了苏然似乎是正在和郑成谈判,是在收买郑成,以后郑成替他们干活?难道这就是苏然之前和他说的多动动脑?他感觉自己头有点痒,要长脑子啦,好像学到了点什么。
半晌,郑成想清楚了,他对着苏然点点头,“我感觉我行,但我又担心...”
“没有但是。”苏然当兵王多年,自信于他看人的眼光,郑成是个实诚人,其他大事儿交给郑成或许不行,但就干活儿造房子这类小事,郑成是有能力解决的,“你要是想好,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远处的麻子一直踮脚看向他们这里,好奇他们这里在做什么,苏然傅粥粥怎么和郑成又搅上了?
一个转头,傅粥粥的视线和麻子对上,麻子还记得曾经被傅粥粥和苏然联合嘲笑的情景。他哼了声,佯装无事地收回视线,原地踱步,不敢再扭头看向这里,只是余光却仍偷偷打量着这里。
傅粥粥同样仰头哼声,移开视线,好你个麻子,你还搞偷窥,还敢哼小爷我,你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等着马上就要被打脸吧!
郑成还要支支吾吾,傅粥粥率先弹跳起身,推着麻子往前走,一个劲儿地催促道,“这还有什么好想的?你到底在干嘛啦!”
难不成真的打算回去给麻子当牛做马吗?真的不会被人瞧不起吗?
见苏然和傅粥粥都如此相信自己,郑成终于下定决心,说了声好,他似乎还要再说些什么,以表忠心。不过傅粥粥显然早就没这个耐心了,他一边余光瞥着麻子,一边指挥郑成,“你现在是不是手上要工人,帮你干活?麻子是不是也要工人?那你赶快把他手上的工人抢过来呀!”
这样不就是打了麻子的脸,不就报仇了吗?
道理是这样的,单要郑成去做事,他这人性子温吞,要是单独让他自己去做这事儿,他可能还得一阵才能想到去摇人。但现在傅粥粥一催,他点点头,立刻照做,取出手机,和之前的工友联系,说他现在手上有项目,问工友愿不愿意来跟他干?
麻子一天给人一百,抽成五十,郑成秉持一个有钱大家赚,压榨工人没有麻子那么狠,他给大家一百三十五,他只抽十五。
有几个工人有些心动,但迟迟没有给出答复,郑成好说话,还真给那些人时间去想。傅粥粥都急了,跳起来指挥麻子,“你让他们现在就过来呀!能干的话就赶紧过来,过时不候!”
要是不把人都摇到现场来,还怎么乌泱泱地打脸麻子呢?
趁着麻子还没走,还不赶紧抓紧!
傅粥粥在一旁气到抱胸翻白眼,不知道郑成怎么这么笨,带都带不动呢!郑成也注意到了一旁的麻子,他心中被隐藏的持续压抑的火气,在此刻也彻底爆发。他听信了傅粥粥的话,挺起胸膛,对着电话那头,大声道,“能来现在就来,来不了我就找别人,你给我个准话,行不行?”
郑成难道硬气一次,工友们被郑成的气势惊到,加上麻子这人刻薄,且抽成实在过分,要是郑成能做起来,他们跟着郑成混也不是不可以。
几个原本一直跟着麻子的工友一合计商量,有一些不想冒险得罪麻子,但也有一些想出去赌一把,万一呢。愿意出去和麻子干的七八个工友对郑成道,“行,大头,我们这就过来,你等我们十分钟。”
挂掉电话,郑成如实把情况给傅粥粥汇报,傅粥粥这才满意,就这仍不忘装懂王,指点着郑成,“你以后就要硬气一点,不要再想以前那个样子了,知不知道?”
得亏郑成是个好脾气的憨憨人,这要是换成一般的人,被一个三岁小屁孩这么贴脸教育,纵使小孩说的是真话,但当大人的也指定要生气挂脸。郑成摸摸后脑勺,弯腰笑着,顺着傅粥粥的毛摸,“是,是,我晓得了。”
苏然站在离两人半米开外的地方,他倚在摩托车上,瞧着傅粥粥“教训”郑成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傅粥粥终于会动脑了,知道打脸并非无脑冲上去跟人干仗打嘴炮,打脸是要往对方最深处的地方去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