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桥音微微压下身子,侧头看向时良挽,温柔地笑道:“学长,好久不见啊!”
“嗯。”
时良挽淡淡回到,再次点了点头。
宓柚眼珠子一转,顿时笑得眉眼弯弯。
“工作辛苦了,脸上的创可贴贴了那么久,可别捂久了,等我,我给你换一个。”宓柚笑意盈盈,让人把医药箱拿过来,找出创可贴后朝时良挽甜甜一笑。
“……”
时良挽侧头,垂眸看了看有些奇怪的宓柚,没出声。
动作一气呵成,等到把创口贴撕下来看到那被他的牙齿磕出来的伤口后,才像是回过神一样,微微抬眸,就和时良挽对上了眼。
宓柚眨了眨眼,淡定的继续手上的动作。
不得不说,时良挽整个人长的真的是俊帅无死角,这么近距离地看,皮肤也是好得不得了。
消好毒上好药,借着涂药的动作,宓柚用手指指腹贴在上面轻按了一下,感受到上方的视线,宓柚收回手指,撕开创口贴,小心的给他贴上去。
时良挽垂眸看着他越来越红的耳朵,神色不变,眼神却有些异样,宓柚看过去时又消失不见。
“好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再撕下来。”
看着江钧把东西收走,宓柚抽了张湿纸巾,一根一根手指慢慢的擦拭着,神情悠闲,不慌不忙。
宓柚给时良挽贴创口贴,两人之间的气氛高桥音一直都插不进去,他看过去,顿时有些气闷。
“学长怎么会受伤?保镖大哥他们是不是没注意到啊?”
表面关心,实则在说保镖的过失,没尽到责。
时良挽的视线从其他地方移开,意味深长地看着高桥音,冷淡地说道:“无可奉告,学弟似乎可以回家吃饭了。”
说话间,江钧已经过来提示过晚餐时间到了。
宓柚把湿纸巾扔进垃圾篓,长吸一口气,笑了。
“你说什么呢?”宓柚扯了一下时良挽的袖子,笑着对高桥音说:“别听他乱说,伤口是我昨天晚上不小心磕到的,不是什么大事儿,高先生留下来吃饭吧?正好可以聊一聊你们学校的生活,我都还从来没听我老公说过呢。”
听到宓柚的话,颔首站在一旁的江钧眼睛都亮了。
高桥音的嘴角一僵,瞥了一眼眼神冷漠的时良挽,低下头,轻轻摇头拒绝了。
高桥音脸上的微笑弧度垂下,略带着失落,说道:“不了,我住的地方比较远,还要赶着回去,谢谢小哥哥。”
“啊!那可真是遗憾。”宓柚嘴上说着遗憾,脸上却一点遗憾的样子都没有,‘很上道’的关心他,“高先生慢走,冷天路滑,注意安全啊!”
高桥音撑在沙发上的手掌抓紧了上面的边缘,笑着对他点了点头,松开手,缓缓站起来,脸上的笑容多少失了一些温柔。
早就习惯时良挽的冷漠,对他的这种反应高桥音并不意外,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被他只当做笑话嫁进时家的宓柚居然也这么难搞,正常人谁听了不会客套客套挽留一下?不仅不客套还直接送客?
脸上笑得那么甜,做法却和甜沾不到一点边儿。
真是、真是……
高桥音被气得咬牙,但还要继续保持微笑。
“再次为先前我和小哥哥说的话道歉,我以后不会再说了,那我就先走了,学长和小哥哥再见!”对两人微笑一下,高桥音转身朝外走。
高桥音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大厅里又恢复了安静。
沉默了许久的时良挽缓缓问道:“先前?你们聊了什么?”手指在下巴的创口贴上摩挲一下,又淡淡接了一句,“不想说也不用勉强。”
“也没什么不可以说的,”宓柚脸上的笑意淡下来,低头看着自己相握的手,说出来的话有些语无伦次,“宓韬——我大伯,公司又出现了问题,联系不到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和高先生搭上话的,后面还拿我……我父母来说事儿。”
“其实我知道的,宓韬他不过是想逼我见他罢了,可我偏不。”
宓柚虽然不是原来的宓家宓柚,但拥有他的记忆,现在用的也是他的身份,有时候,宓柚甚至会恍惚的以为他和原来的宓柚就是一个人,但他清楚的知道,不是。
从记忆里,宓柚清楚的知道,宓韬所谓的有着他父母的东西,不过都是借口罢了,宓柚生气的是,宓韬为了目的,竟然拿他死去的弟弟弟媳做借口。
时良挽注视着他脸上的神情,而后垂着眸沉思。
“我和宓韬已经两清,我……不会影响到你的。”
宓柚一语双关,即两清,即协议……
时良挽思考的思绪一顿,抬眸静静地看着宓柚,眼神不再冷淡,变得复杂难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