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如夏花(13)

阿梁知道我的性向,自然不会帮衬着嫂子说话,只是笑着往我这边靠,“青儿,小炀才十八,您这急吼吼地做什么,再说了,现在都流行自由恋爱,谁还相亲啊。”

“我跟你不就是相亲的!”嫂子瞪了他一眼,又笑眯眯地转向我,“嫂子不急,等小炀在长大一点再说,放心啊,嫂子手里头有好多好姑娘给你留着呢。”

我嗤嗤地笑,感到十分的温暖,一个无亲无故的人对你有这么一份心思,就该偷着乐了。

打从找对象的那件事过后,阿梁找了我一次,这回他支支吾吾总算是把话挑明白了,我也没打算瞒,很大方地承认了我是同性恋,喜欢男人。

阿梁还是抱了我一下,他说:“别怕,没关系的,同性恋又不犯法。”

我鼻子一酸,这叫什么事儿呀,拍了一下他的背说:“这我能不知道,打从我会打手枪开始我就知道自己喜欢带把儿的,早就不怕了,喜欢男的又怎么了,我又没杀人放火的,是不是?”

“是是是,不就喜欢带把的,横竖都是个人。”阿梁被自己的话逗笑了,捂住嘴嘿嘿笑了起来。

“放心,我就同性恋,不搞人兽恋,也不搞人妖恋。”

“那就成。”阿梁呼了我脑袋一把,“你嫂子那儿,我会去说,不给你介绍姑娘,给你留意着带把儿的。”

多善良,多淳朴的一人。我都舍不得离开了。

蔡师傅他似乎变得急躁起来,他有时候把我留到了很晚很晚,只为了多教我一道菜,有时候我看见他在一本很旧的笔记本上飞快地写些什么,我想去看一眼,被他呵斥了一顿。

我就调侃他是不是在写武林秘籍呢?这么神秘?

他也不转头回来看我,像个小孩儿似的拿手捂住本子,笔头刷刷地写。

管他呢,蔡师傅有时候就爱假正经,其实就是个爱玩儿的老头儿。

又是被折磨的一天,蔡师傅都咳成那样儿了,还抓住我不放,硬是把一道酱油焖豆腐教给了我,让我练手了三次才放过我,还帮我把五份酱油焖豆腐打包了,说当夜宵吃。

我说要不咱爷两开瓶酒,一起吃完得了。

蔡师傅边咳边挥手,“我挺累的,得先回去睡觉了。”

“那行,师傅您注意点身体,我都见您咳了好几天了。”我瞅了他一眼,挺担心的。

蔡师傅欣慰地笑了,突然伸出手摸了摸后脑勺,“小炀啊,好好学,师傅我就靠着你了。”

“那是一定的!”我笃定的回到,“师傅,等你老了,我一定养你,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老头儿这下全笑开了,眼角的皱纹一条一条地挤了出来,是真乐了,爽朗地笑了几声。

我挺喜欢这老头的,他对我是真好。

送走蔡师傅后,我留下来锁门,顺便揣上那五块酱油焖豆腐,等我从后院里窜出来,还想着今晚可以好好吃一顿,哼着小曲儿走在巷子里,刚蹿出个脑袋,就被人猛地推了回去。

我心里正惊着,想着这是劫财还是劫色呢?还想着该如何自保,是喊救命还是豁出命跟人拼命呢?

一声挺狠的打招呼声把我彻底给搞懵了。

“我说你个小崽子,居然瞒着我退学了?”

“卧槽!汪洋!”我吓得魂都要飞了,汪洋给我的牙印太深根蒂固了,冷不丁冒了出来,后腰就一阵酸疼。

汪洋咧了一口森白森白的牙,看上去特渗人,风衣的领子竖得老高,把半张脸都遮住了,两只手通红,冰的。

我几乎是被他硬拽着走,他两条腿比我长还比我有劲儿,走路都带风,就跟小跑似的,我就像只小鸡仔可怜兮兮地被拖拽着跟在他身后。

汪洋那张臭脸,我一瞧,就知道这是生气了,还气得不轻,他出国之前嘱咐我要好好念书的。

打从我认识汪洋起,我就知道这家伙脾气差到爆,尤其是我跟他独处的时候,他把在外面受的闷气全都撒在我身上,然后特别暴力,每回都拿两排铮亮的牙齿在我身上咬下一串串印记。

我就是这么被他吓大的,我谁都不怕,就唯独怕他,怕得要命。

他拉着我回了我的家,一进门,就撕扯我的衣服,还扒我裤子,我急得直吼:“我手里还有豆腐呢!别给我挤坏了!”

“噗嗤——”汪洋靠在我的肩上笑了。

突然一阵疼痛袭来,我疼得扬起了脸,又被咬了,我总觉得他小时候被狗咬过,可能有狂犬病。

最后,我顶着肩膀一个用牙印标记的圈,惨兮兮地开了一瓶啤酒,两个人坐在客厅里把那五块酱油焖豆腐给消灭光了。

看来他没有吃饭就赶过来了,估计是饿惨了,光豆腐他就吃了四块,还吃光了我刚新鲜炒的花生米。

同类小说推荐:

耽美作者主页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