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永远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卧槽!】
这句模棱两可的话,乍一听就像是沈萱萱在叙述,别人比他好一千倍一万倍。
可她又没有明确讲,自己真的和别人有过什么关系。
然而,霍景州的脑海里已经卷起了狂风暴雨。
他开始在脑海里,走马观灯一般幻象出了许多人物的身影。
到底是谁?
他的弟弟吗?
门外的宋迟吗?
还是龙喻的那个董事长?
气息越来越冷凝,深沉,霍景州的目光也变得幽深,他低着眸,大有一股想要将她拆骨入腹的冲动。
可他什么都办不到,纵使他赢得了那么多殊荣,获得那么多人追捧。
腮帮都似乎紧绷起来,霍景州莫名垂首,视线依然深刻而又死死盯着她。
但最终,从她身上滑脱一般,离开。
那张月光下,也依然那么沉静端庄,却又俊美华相的脸庞,蒙上一层寒霜。
霍景州脸色铁青一片,从房间内离开后,又来到不断传来砸门声响的厚重门边。
门框被打开的那个瞬间,一头凌乱的发丝遮住他阴冷的眉眼。
宋迟看到他的领带已经不翼而飞,纽扣被松松散散解开一些,眼神幽深,阴翳,这么静静看着他,他却丝毫不感到慌张。
被这犹如毒蛇吐信一般的眼神歇斯底里打量,宋迟却要撞开他的身形冲进去。
霍景州五指逐渐收紧,半阖了双眸,而后又睁开,那和他不相伯仲的高大身形,如同一堵厚重的墙体,结结实实堵在门边。
无论宋迟如何想和他较劲,一点也破不开这道墙体。
他走过来,似乎是想要与他有话说,也似乎是想要警告他。
眼神里都弥漫的是浓郁危险的色彩。
霍景州忽然笑了,笑得有点邪气,能让人不寒而栗。
他依然打量着他,试图从他身上观察到这个男人到底哪点能够比他强。
可霍景州也明明知道,宋迟是巨星,天生散发着迷人气场,那双桃花眼总是风流恣意,脉脉含情。
他当真有话对他说,只是很简单的一句话,简短,但有力。
霍景州略略抬了抬眼皮,看他:“他是我妻子,就算你和她睡了,我也不会和她离婚。”
宋迟默默:“……”
说完这句话,霍景州就是冷笑,随即将门要合上,但猝不及防的是身后突然紧随而至的一道身影。
沈萱萱已经将身上凌乱的衣物都整理好,霍景州撑着门框,留了一道缝隙。
她灵活地从那道缝隙里一钻,肌肤隔着布料略微一贴时,温热的触感只是停留了那么一瞬间。
很快,如同一朵被风轻易裹挟的云彩般,沈萱萱奋力一抵,他因为这一失神,加上门外还有个宋迟配合她里应外合。
厚重的门被冲开。
沈萱萱一不小心绊了一脚,失足跌进宋迟怀里,他微微一怔,似乎犹豫了一下,双手只是虚虚笼在她身后,并没有碰到实处。
抬起眼皮的那一刻,他看到霍景州冰冷的视线里,凉到彻骨的情绪。
他还是带着她走了,走得很快,霍景州根本没有追出来。
其实他可以追,但他没有。
只是眼神冰冷彻骨地待在门边,这么冷冷又死死盯着他们。
因为楼上主要是贺成的房子,暂时让他借助这里,宋迟带她一路来到地下停车库。
两人先在他的车内稍作休息。
一旦缓冲下来,沈萱萱才意识到先前确实是遭遇了十分不得了的事情。
他注意到她肩膀上被掐红的痕迹,宋迟的眼睫微微一颤,声音低而轻:“疼吗?”
沈萱萱摇摇头。
她闭着眼,像是说一件经历了很久远的事:“比这更疼的事情我都经历过。”
比如当得知父母出现交通事故的那一刻,仿佛整个天都塌下来,时隔这么久了,沈萱萱依然记得当时的场景。
她还在念书,学校里突然接到家里人打来的电话,即使这很残忍,老师也在想办法该如何让这位乖乖学生学会接受。
他们尽量让这个残忍的事情,说得婉转,沈萱萱只感觉整个风景都在倒退,所有人都成了慢一拍的节奏,无论是说话,还是举动,像是慢镜头在播放。
她听不清周围的声音,只有吵吵嚷嚷的虫鸣,然后就是老师问她的那句:“萱萱,萱萱,你还好吗?”
就像是现在这样,身侧也有一道温柔男声,在问询:“萱萱,你还好吗?”
“抱歉,我没事,我就是想休息一下。”
她闭了闭眼,依然没有睁开,突然没来由的感到疲倦,这是第一次有这样的经历和情况。
大概是现在回想一下刚才的情景,她其实多少还是被他疯魔的样子给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