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龙喻的身份已经掉得“死无葬身之地”,有了这个信息的加成,其他的信息在沈萱萱这里再也无法掀起任何波澜。
她端看着他。
随即,清俊无害的一张脸容随着步伐移动,也慢慢接近。
那双落满水光的眼眸盛满惊喜,符安鹿的嘴角轻微地翘起。
眼眸更是在顷刻之间,软得一塌糊涂。
“沈总?”他乖乖巧巧,害羞腼腆地出声问着。
“你叫符安鹿是吧。”沈萱萱声音淳淳,如同一杯品质极好的上等美酒。
他再次乖巧点头,像是压抑着克制着自己的欣喜,身侧的严铭也和沈萱萱打了声招呼。
“沈总,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去那边和装修团队就装修方案再仔细探讨一下,您和符安鹿之间先聊一会儿?”
“嗯。”沈萱萱没有第一时间揭发符安鹿的真实身份,几次相遇都是在一些不符合他身份背景的场所里。
沈萱萱不免在思考。
难道这个符安鹿因为家里搞影视经纪公司,所以他也喜欢在外面玩角色扮演,将自己融入各种角色去演绎当中?
或者,他不惜掩藏自己身份去接近自己,很大可能有一些目的性。
沈萱萱平素小说没有少看,自己又生活在一本小说当中,小说里崎岖、峰回路转的情节没少设置。
她开始发散思维,没准符安鹿的仇家正好就是霍景州。
如果是这样,那么正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打草惊蛇可就不妙了。也不符合沈萱萱的性格。
她微微一笑,挑着眉看他,轻轻问了声:“你不是那次酒吧里的小鲜肉吗,我记得你当时说自己是二十岁,怎么,个人简历上面变成了二十六岁?”
他生得纯良无害,一听她说这话,表情马上变了。
当真像是一头受惊的小鹿一样,睁着无辜又水润的一双眼。
那眼型生得极为漂亮。
他似乎总能知道自己天生的优势在哪,轻轻地看着她。
那目光柔弱纯粹,如同黑色的珍珠一样散发着华而美艳的暗光,黑洞一般的迷人深邃。
“那个酒吧招聘里要求的是在校大学生,我当时急需用钱,迫不得已之下就编造了这么一个谎话。”
“沈总,”符安鹿急切地,小心求着她,“到现在那边还有一笔钱没能结给我呢,您可以大发慈悲一下,不要到那家酒吧去揭我的底吗,我怕他们得知我的真实年龄以后就不给我钱了。”
说得那么委屈兮兮,语声婉转,长得又那么柔软可怜,有一种脆弱的易碎感。
实际上,沈萱萱始终没能忘记他是一个身高足有一米八五以上的血气方刚的成年男人。
在百般小心翼翼求着她的时候,符安鹿的手就这么轻轻地、不动声色地搭在她手臂上。
也不敢僭越,只轻碰了她衣袖的一小点弧度。
沈萱萱的目光,顺着他的动作来到他的手臂。
手腕瘦而白净,掌面上方每一根指骨修长分明。
养尊处优的一双手,只有富家子弟才会有的一双手。
他的动作流畅自然,一点也不会叫人觉得唐突。
轻轻搭在人的手臂上,带着温润柔和的温度,没有半分暧昧的情愫在里面,仿佛真的向着她倾诉这一点小小的苦。
她轻轻一笑,在符安鹿的眼皮底下静默地撤回手臂。
他的手腕悬空,一双眼半含担忧地看着她。
小系统略微吃惊:【宿主,他这是在撒谎吧,急需用钱?符家那么有钱还需要急需吗?】
“嗯。”沈萱萱依旧没有揭穿他,只淡淡侧着脸看向他,随即又调侃道,“你知道我们这边的招聘信息的要求吧?”
他乖巧作答:“知道。”
沈萱萱:“那也该知道我为什么会选中你?”
“知道。”符安鹿再次乖巧作答。
那么温软柔和的声线,难以与他的真实身份对上号。
沈萱萱笑着说:“你的个人简历上写着,你精通好几国的语言。想要学这些语言的话,过程艰辛不说,花费的时间金钱以及精力,都比许多事情要难得多吧?”
符安鹿露出一脸不解的神情,好似不太懂为什么沈总会突然说出这样像是在试探他的话。
难道他在什么地方唐突了她吗?
他赶紧回答,依然是温声软语:“沈总是担心我在个人简历上做了假吗?”
他偷偷看一眼不远处的严铭,小声辩解:“严先生应该记得,当时为了防止作假的情况发生,他用翻译软件和我们做了很多对话,这些内容也都由录音软件录制下来了。我想严先生应该已经给姐姐看过了?”
面对他努力的解释,沈萱萱大大方方一笑,话题就此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