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直看住祝屿,婆娑着下巴,自问自答着,“也是,一个出自穷乡僻壤,素有垃圾星之称星球的哨兵再聪明能聪明到哪儿去。”
这是肖恩的计划,他企图用话语激怒祝屿。
好让她情绪产生波动,自己可以趁虚而入,就此轻松解决这件事。
不过,想到这,肖恩的眼神中闪过一种名为遗憾的神色。
要是能够在对方那张脸上留下些什么,就更好了。
女哨兵啊。
他可是还从来没有审讯过的。
肖恩的脑中浮现出祝屿那张无瑕的脸上留下刑具狰狞的疤痕,然后被自己折磨得血迹淋淋,跪在地上毫无生机的画面。
光是想到这,他的面孔渐渐浮现出不正常的红晕,呼吸变得急促而灼热,眼底是扭曲而狂热的病态。
似乎是觉得有些热,肖恩不由得褪下一只手套,手不受控制地想要抚上祝屿的脸颊。
祝屿却从地上站了起来,铁链碰撞声唤醒了陷入幻想的肖恩。
他昂头看着看起来分外平静地祝屿。
只见祝屿垂下眼,看着他此时的状态,似有若无地冷笑出声。
“别用你那恶心的眼神看着我。”
随着她话音的落下,房间里传来一阵巨响,肖恩的脑袋被踩在祝屿的脚下。
祝屿的双手虽然被锁住,但她的双脚还能够自由活动。
她也不管那管摔碎在地上洒了一地的“假冒品”,看向了正对着自己的那面玻璃,声音很冷,就像是冬日的大雪,没有一丝温度。
“怎么,只敢躲在后面?真是一群懦夫。”
……
肖恩被移送到医务室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
他在躺上病床的那一秒,就彻底失去了呼吸。
而被一拥而上的警员压制住,并且打了一大管麻醉剂的祝屿,则是被转送到了军部地牢。
那里已经很久没有迎来新的客人了。
祝屿早上那一番挑衅的行为,彻底激怒了上面的人。
什么都没办成,还白白死了一个预审员不说,警员也抢了不少。
就算是这件事是秘密进行的,但想要压下这件事也得要花点功夫。
不过,把人从审讯室里转移到军部的牢,可就要更麻烦了。
这种麻烦不仅是指程序上和流程上,更主要的还是,行动上。
但上面的人已经再也等不及要给这只驯服不了的猛兽一顿教训了。
所以他们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在转移的半途中,祝屿在车里醒了过来。
但由于她身体里注入了过量的麻醉剂,没等她清醒多久,就又昏睡了过去。
见她睁开眼,坐在她身旁的警员不由得僵直了身体,随着她脑袋一歪,阖上了眼,他们才松了口气。
好在最后终于有惊无险地把人送到了地牢里。
……
地牢和审讯室并不在同一个地方,也不隶属于同一个部门。
地牢是军方押管已经被审议团裁决审判后的犯人所在的一处位于帝星郊外的机构。
而审讯室则是不属于军部,专属于审议团的机构。
两者虽然隶属的上级不同,但在一定程度上,却是亲密的伙伴。
进入了地牢,就意味着祝屿已经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在审议团裁决审判的书面文件还没下达之前,就能直接让她在当天晚上出现在了军部地牢中,这件事情里面,很明显,掺杂了不少不正当的手脚。
实际上在星际,逮捕犯除了要签署供词外,还需有另一个辅助证明才能够被判为有罪,然后才能由预审员交予审议团。
那一辅助证明,就是出自审讯室里电子眼中的监控到的逮捕犯亲口认罪的片段。
祝屿是在昏迷后被人强制在那证词上画押了自己的指纹。
至于电子眼监控里的片段,有了她的五官捕捉以及声音记录,想要作出一份以假乱真的监控片段并不难,只是需要时间罢了。
而这段时间,恰好能够让军部的人来驯服这头猛兽。
这一套下来,可谓是一环套一环,花了这么多心思,看来上面是铁了心要驯养祝屿了。
军部的地牢,可不是闹着玩的地方。
这里,阴暗,血腥,无法见到光亮,就像是一个越挣扎越会不停下坠,越陷越深的沼泽。
不管是普通人又或者是哨兵,他们都没有人能够活着从这里离开。
这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只有死了,才能竖着出去。
而关押着哨兵的地牢,位于地下,地面及以上关押的都是普通人类。
因为地下关押哨兵地牢的构造会比较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