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可存在着一样几乎是全人类都无法控制并且对抗的因素——黑洞。
……
等了一天还迟迟没有等来祝屿回复得连裕不免有些着急。
再过几天他们就又要奔赴战场,前往邓巴超新星,处理并且解决那里出现的污染区。
据前线的可靠消息道,邓巴超新星的污染区中出现了不少比以往还要更加厉害的异形兽,甚至牺牲了不少接取公会任务的退伍哨兵。
连那些有着老道经验的退伍哨兵都解决不了它们,那就说明了他们即将迎接的,会是一场恶战。
更不用提身体还没完全恢复的云拥川无法上场,只能由连裕带队指挥,更是将这一场未知的战役推到了凶多吉少的漩涡之中。
所以连裕才会这么急切地想要联系上祝屿,问她还有没有之前给自己的那种有点玄乎的治疗药剂,起码能少死一个是一个啊。
云拥川此时还躺在病床上,他的生命体征虽然从危险的状态中脱离了出来,但是受污染已经有些损伤的精神力却还是依旧处于状态中。
现在他还需要待在哨兵专属的白噪室病房中静养同观察。
云拥川微闭着眼睛,安静地靠在床边静养,浓密而有些卷曲的睫毛在眼睑下方透射出一片阴影,眼角下的那一枚浅色的痣很是显眼。
茂密的头发遮盖住了插在他脑袋上看来十分瘆人且密密麻麻的针管。
他的面庞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甚至隐约透出了些许青色,而这些却愈发显得他唇色的红,分外妖娆。此刻的他像极了一只陷入绝境但却还依旧保持着优雅高贵之态的天鹅。
在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后,云拥川这才缓缓睁开眼。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或许是因为最近咳嗽太多而伤了喉咙,但那有些连续接不上来的气的话语却像是从远处传来的虚无缥缈之音。
只听他在发出一阵压抑的低声咳嗽,喉中才滚着有些含糊不清的嘶哑之声。
“干什么,我还没死,脸色这么臭摆给谁看。”
连裕摘下头上的军帽,扯松了桎梏着他一言一行的领带,朝云拥川行了个军礼后才坐在了病床旁的椅子上。
“少将,您今天感觉怎么样?”
云拥川又闭上了眼,掩盖住眼中的黑雾,气息微弱,懒懒道:“还死不了。”
连裕虽然很担心他的状态,但是每天能够呆在这个房间中留给他探望的时间并不多,没有多余时间可以让他把个人的情绪浪费在这上面。
因而同往常一样,他同云拥川汇报了今天军部最新的情况,然后不经意地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小枚圆形的银色固体,借着站起身看起来像是在给云拥川倒水之际,将那枚夹在指缝中的干扰器贴在了床头柜之下。
然后才给云拥川递过一杯水。
这是两人之间的暗号。
云拥川用手背上插着针眼的双手接了过来,眼神不留痕迹地扫过一眼连裕,在短暂的眼神相交之中际示意对方可以开始了。
在斜对着病床的电子眼看来,现在的画面不过就是云拥川低垂着头颅在喝水,而连裕则是在替他整理盖在身上的被子。
完全无法检测到两人之间的谈话。
“少将,这几天您再忍一忍。等那个哨兵给我消息了,我就立马让人把治疗药剂送过来,这样你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在听到他这般如此天真的话后,云拥川冷笑一声,语气不咸不淡,但却充满了冷嘲热讽之意。
“怎么,你还着相信一个偏僻星球上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哨兵?”
握着水杯的那双手骨节分明,低垂望着杯中温水回荡起波纹的眼眸深处卷着戾气。
“连裕,你今年28,而不是像她那样说不定连18都没有。”
“别天真了。”
随后他低下头喝了一口水,随后准备放回床头柜上时,脑中好不容易恢复平静的精神力却又再次开始了翻江倒海。
连绵强烈的剧痛让的太阳穴处的神经突突地跳动起来,手中陡然无力,水杯就这么砸碎在了地面上,杯中的水,蜿蜒流了一地。
云拥川死死地咬住唇,防止自己的喘息声溢出,白皙的脖颈间青筋暴起。
随着插在他脑袋上的针管传达出来的讯息,整个房间原本白炽地灯光变成了带着警告之色的红光。
不一会儿,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从外头蜂拥而至地推开了房门挤了进来。
连裕一下子就被挤到角落上,看了一眼那检测着心率的显示屏上,他的双中不禁握紧成拳,看了眼贴在床头柜下的干扰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