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这个贪婪愚蠢的人类上套了。
他开始和以前一样发疯般地砸东西,身后的尾巴更是暴躁无比地拍打着。
很快了,马上就要接近了。
“啪”地一声,云星洲身后的尾巴打落了一条装载着数据的长管,一根长管的脱落并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但是这整个屋子里除了球体的亚尔曼以及半人半兽的云星洲之外就只有那些数不清的,如同是血管一般的长管。
一根长管的脱落在此刻像极了雪崩之前落在雪上的最后一片雪花,接下来的崩坏已经是势不可挡的姿态。
电光火花之间劈里啪啦响个不停,云星州恍惚的精神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勉强地从房间里全身而退出来,反手便合上了暗门,背靠着墙壁上,喘息之际才觉得哪里有些怪怪地,自己向来不是容易被情绪影响的人,怎么会突然控制不住焦躁作出这样的事情来。
眼看着屋里摆着一墙的屏幕已经熄灭,不知怎么地,他今晚有些不安。
花了一阵功夫重新修复了没有信号的显示屏,在重新亮起的显示屏当中,他的瞳孔在一瞬间放大到不可思议的状态,已经是兽类竖瞳般的存在。
只见他匆忙地跑到窗户边,拉开帘子,下方混乱的状况一览无余。
这么多年,终于有人闯进来了。
也不知道是兴奋还是紧张,他的呼吸变得粗重急促,就连扯着窗帘的手都变成了与他完全不符合,显得巨大无比,覆盖着粗短毛发的兽掌。
在似乎有所察觉地云拥川看过来之际,他已经离开了床边,翻箱倒柜地找着抑制住自己完全变成异兽的药剂。
但越是着急,东西就越是难以找到。
“亚尔曼!”云星州完全不顾上此时的狼狈大喊大叫着,“我的药在哪?!我的药在哪?!”
在晋升为主脑之前,亚尔曼这一名字是专属于云星州的智能管家。
而如今已经获得了这个名字的主脑又怎么会愿意承认自己是从一个低级的智能管家起步的呢?
摔在地上获得了自由的主脑坏心思地切断了外面原本自己的“躯壳”,不让它发出半点反应与动静,就好像由于被主人剥夺了大脑已经死掉了一样。
“该死!该死!啊啊啊啊!不要!不行!我不能变成恶心下作的异兽!!”
“在哪里!我的药,在哪里!!”
外面发出一阵伴着东西砸在地毯上发出沉闷声响的叮叮钪钪,等安静下来的时候已经过去十来分钟。
即使到了这个时候,云星州也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创造出了一个无法掌控的怪物。
另一头的皇宫。
第一批被派出去的仿生哨兵已经被完全歼灭。
它们死亡的讯息,地点,画面一下就传达了其他共享着同一根信息数据的仿生哨兵芯片中,根本就没有时间留给祝屿等人喘息,剩余的还在休息中的仿生哨兵相继地赶到了入侵者入侵的现场。
于此同时,半空中开启隐藏飞行模式的飞船显现了它的轮廓,用放大镜仔细看的话,便能够看清打开的船舱住,陆续有东西往下跳。
甚至还有白色的飞鸟在空中与机械鸟们盘旋互相攻击者。
四处横扫着的红色的激光就像是缀在夜空中的流星雨,绚烂又危险。
能够控制所有智能机器产品的主脑亚尔曼,已经顾不上外面云星州到底是什么状态,它必须得出去,回到原本的中枢系统,才能够再次获得生产仿生哨兵的权利,即使这个程序被云星州封锁了,再不济,它也还有开启实验室里那些大门的权利。
今晚,来到这里的所有人类必须都得死!
......
亚尔曼能够经过一系列的考验成为主脑必然有它的过“脑”之处。
只不过这个优势在它被强制地从中枢系统转移到这间小房间里,连接上所有机械鸟和仿生哨兵的“眼睛”传回来的数据后,每天要处理的信息实在太多,让它逐渐消耗了自己的信息处理系统,压根没有功夫再去做别的事情,就算做了,也会立马被发现。
想要离开这间屋子很简单,它本身就是由数以万计的数据构成的,它不需要向人类那样依附大脑生存,那颗金属球体作为储存器,如今失去了长管数据里设定好的权限,便没有什么能够阻止它将自己的数据移植到其他的机械产品系统中。
等外头昏迷过去的云星州急喘着气,猛然睁开了双眼醒过来的时候,被关在密室里的亚尔曼便已经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