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便能给听到悉悉索索的骇人声响,接连不断有尸体从墓碑下的棺材中破土而出。
眼前的一切实在太过匪夷所思,姬雅柏不知道要开口问哪一个才好,咽了两三口唾沫,嗓子里还是干的很,随着她嘴唇抖颇起来,眉头也在时不时地颇动着。
“你这是要做什么?”
一直以来被压抑束缚着的祝屿,难得今天浑身充盈满了力量,不由得深呼吸地叹胃一声。
从姬雅柏的角度看去,只能看见祝屿的半张侧脸,乌黑的长发垂散下来,映衬着原本就白皙的皮肤有些病态的苍白,乌发半遮半掩着的红唇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只见祝屿的嘴角缓缓勾起,肆意绽放着充满攻击性与堕落气息的美,眼底的笑意让人不寒而栗。
“做什么?”
她的声音嘶哑低沉,仿若被尘封多年后才开启的神秘匣子,连呼吸声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烟尘,如同跨越了无数时空而来的空灵之声一般。
无数的仿生哨兵从四面八方涌来,而从墓里爬出来的亡灵们跌跌撞撞,一个接一个匍匐跪在她面前,虔诚无比。
重重的叠影似乎在等待着她的命令。
祝屿把玩着手指上的戒指,半垂着眸子慵懒看向姬雅柏。
“当然是杀了那群烦人的东西。”
......
外面的混乱丝毫没有惊扰到皇宫当中最为奢华的一间卧室。
里头气氛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很是微妙。
这种微妙的假象一直维持到了躺在床上一副病怏怏模样的老者睁开眼。
帝国皇帝渐渐清晰的视野确认出了是云拥川后,他便“嗬嗬”地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可惜却被罩着自己半张脸的氧气罩完全阻隔,只能通过氤氲满雾气的罩子辨别出此时他的心情。
站在他床尾无声对峙着的两位男人,几乎是同一时间侧过脸看向了他。
“父亲!您醒啦!”
云星州一脸欣喜之意,迈着长腿三两下就走到了床边,伸出手想要握住帝王虚虚抬起来的那只枯瘦无力,只剩下骨架的手。
却不料,还没等他的手碰到帝王的指尖之际,就被直直地避开来。
云星州脸上的笑容刹时收敛了起来。
他所幸也不再装了,顺势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一只手搭在交叉的双腿上,另一只则是在拨/弄着连接着氧气管的管子。
他也不管躺在床上试图要做起来的帝王,只是带着戏谑的眼神看向了云拥川。
“怎么样,我的好弟弟,哥哥之前和你说的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云拥川回答他的是自己释放出的精神体。
按理来说,云星州是个普通人类,不可能看得见他的精神体,但是他却极为轻松的微微歪了歪脑袋,躲过朝着他直直刺来的藤蔓。
云拥川的这一举动也单纯只是为了警告罢了,从来没有想过要要了云星州的性命,却未曾想过,云星州会这般灵敏地躲过。
这种灵敏的反应,就像他能够看见自己的精神体一般。
于是,云拥川说了被带到这里后的第一句话,“你看的见?”
云星州也懒得和他佯装,他抬起腿上的那只手,指了指自己的双眼,笑道:“怎么样,新的研究成果。”
经他解释,云拥川也就明白了,十有八九是皇家研究院的杰作。
云拥川自知自己已经离开了一段时间,有些放心不下祝屿,他歇了之前和云星州磕到底的心思,冷声道:“你究竟要做什么?”
这句话恰好问到了点上。
云星州站了起来,他当着云拥川的面,拔掉了氧气管,一把拽起躺在床上之人的头发,全身异常的亢奋。
“之前不是就和你说了吗?”
他笑得一脸温和,丝毫没有理会手里正在挣扎反抗的人,就算这个人是他的亲生父亲也不能分走他的一丝半点目光。
“老头子发现了我的计划,准备把我的储位转给你,我只好将他先送走了。”
说罢,他的垂在身侧的那只手,化作了兽类尖锐的利爪。
他的手看起来不过是轻轻地扫过帝王的喉间,一股温热的液体便喷射而出,有不少洒落在了云拥川的脸上。
一时间,猩红的色彩渲染了整个世界。
难得见着云拥川这般“惨烈”的状态,云星州真情实意地笑了出声,他将自己爪子上沾有的血液凑在自己的鼻子前,嗅了嗅,随后很是夸张在自己鼻子前挥了挥。
语气满是嫌弃之意,“这老东西怎么这么臭。”
云拥川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他的那只兽爪上,眼神凌厉,极为肯定道:“你不是云星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