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在狭窄昏暗的秘道中, 谁也没拖半点进度。
没走多久,在场唯一一位普通人类身躯的劳伦斯,便有些“力不从心”, 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个真正的引路人。
反观, 则是他落在了最后, 走在最前方的川临在走了一段路后,听着脚步声, 一旦察觉到劳伦斯的脚步声距离有些有了的时候, 便会特意停下脚步, 扭过头来,直到看见了落在最后的那个身影再次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后, 他才继续迈出脚步。
并不是劳伦斯太弱了。
而是这几个进化者身体中的力量远超于大部分的哨兵与向导,这才会造成眼前这副景象。
一路上倒也没有出奇的安静, 时不时有几声低低地交谈声,只不过就是没有人和劳伦斯搭话。
虽然这个条密道有些出奇地弯弯绕绕, 但摆在众人面前的有且仅有一个方向,根本不需要和他询问怎么走。
几次询问都得到轻描淡写的“没事”回答后, 云拥川这才收回了自己的担心。
只不过,他看着祝屿侧颜上那过于显眼的眼罩,眼神中隐晦的情绪并不完全相信祝屿的一面之词。
等眼前的事结束后,一定要带着人去做个全身体检。
在实验室这一趟中, 与虫母接触最多的就是她了,这让云拥川怎么可能就轻易相信了她的说辞。
密道中的时间在脚下迈出的步伐中一分一秒地速流逝着。
也不知道具体走了多远。
终于,在第六十万四千八百七十九步时,几人的正前方, 出现了透着些许的光亮。
“前面就到了吧?”连裕停下脚步,转身和走在他身后的人问着。
劳伦斯整张脸隐没在了帽檐下, 他抬起眼,一双眼眸在黑暗中像极了一弯蓝色浅浅的海面。
只见他从裤兜中掏出了一把过于“落后”并且生锈显得极为厚重朴质的钥匙,“打开那扇门就到了皇宫。”
其他几人听见了他的话后,脚下的步子不自觉地加快了些。
然而,就在他们踏入这条密道之时,外面已经有人通过机器感应到了他们的热感应。
一张大网总算进入了收尾阶段。
坐在观测秘道中热感应的人,按下了屏幕旁的一枚通话按钮。
“鱼,就要进网了。”
通讯口传来了一道年轻的男人声音。
“首相,你做得很好!”
“你拖延出来的这些时间,果然够我把那些老家伙们处理了。”
“接下来,按计划行事。”
云星州擦去脸上不小心溅到的血液。
他理了理自己的衣领,在一群正在大快朵颐的兽类中缓缓走出,地板上留下了他暗红色的鞋印。
云星州漆黑的眸子如同寒潭晨星,整张脸上愈发薄凉起来,显然是已经褪下了自己常年以来温润的伪装。
“该去会一会我那亲爱的弟弟了。”
“不知道,他亲眼看着老头子死在我手里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说罢,他的嘴角浮起一抹讥诮的笑,抬手轻抚着自己的眼尾,那里有一道已经浅得几乎看不见的疤,眼里是病态的激动与狠厉。
一个女人的影子,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正是之前的奥克塔薇尔,只不过这次她又换了一张崭新的皮。
她站在一只进食完毕的猛兽身旁,一只手搭在那只蹲坐在地上的猛兽头颅上,嘴角噙着笑,浑身萦绕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她身上的黑气要比之前更加浓郁了。
奥克塔薇尔对着走到楼梯拐角处的云星州说道:“那个女孩是我的。”
她的语气淡淡的,却带着理所当然气定神闲的恶意,眼中倒映着整个地牢中遮天蔽日的黑气,脸部之下有东西在蠕动着,下一秒似乎就要破皮而出。
也许是感受到了对方身上那强悍的力量,心中有所忌惮。
云星州推开门的手一时间青筋暴起,垂在身侧的的手捏紧,神情变得幽暗。
“放心吧,老师。”
说罢,他便离开了了地牢。
只见他薄唇微抿,周身的气场阴沉骇人。
总有一天,这些进化者们都要被他踩在脚下,乖乖摇尾巴成为他的狗!
......
在劳伦斯的带领下,一行人七拐八拐走出了位于皇宫下方的密道。
一路上安静空荡得太过诡异。
向来戒备森严得皇宫,什么时候变成了一座犹如死城般得地方。
几人也察觉到了这太过反常的一切,眉头蹙起,压低音量小声交谈着。
“怎么回事,怎么一个巡逻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