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她和云拥川之间的关系中,她一直处于被动的主导状态之下,祝屿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难得遇到一个无论从外貌上,还是身体同性格上完全符合自己胃口的男人,都自己送上门来了,哪有不将其吞之入腹的道理。
两人身体上的契合让祝屿的灵魂都为之颤鸣,这种美妙又奇妙的感觉,就如同罂/粟一般,已经让她无法戒断,这是就算她每次魔法等级晋级时都无法拥有的体验。
她对云拥川的情感一开始是纯粹着迷于他的身体,但在两人的相处间,不知不觉地似乎不再是这么简单了。
祝屿罕见地产生了“担心”,“要是死了怎么办?”,“好像又惹他生气了”以及“喜欢他喘息喊着自己名字”这类朦胧的情绪。
她不知道什么是爱,爱是什么感觉。
所以她无法回应云拥川之前的问题,也说不出口这个字眼。
因为她心里清楚地知道,两个人之间存在着一道难以跨越的时空之门。
只不过,她向来是享乐主义,所以才会和云拥川这么疯玩疯闹。
不过,要是现在让她做出抉择的话,她一定会义无反顾地放弃云拥川,因为在她心里,“爱”这种没用的东西是困不住她的。
如果要是两人是敌对阵营的话,祝屿甚至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解决掉云拥川。
好在,他们之间没有这些复杂的东西。
在听到祝屿回答的妮蒂亚看见她眼中闪烁着的坚定目光后,默默转过头,没再说什么。
只不过,这个空间随着它此时低落的情绪恢复了原本阴森幽暗的模样。
两人脚下的土地变成了阴冷的坟地。
周围陆续有亡灵从墓地中翻出来。
祝屿扫过那群已经有了几分神智,会自我思考的亡灵,从地上站了起来。
雀跃的眉宇间,在听到外面谈论声后淡了下来。
那双剔透的眼睛里忽然涌出了一股疑惑之色,眼底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迷雾,透出若有所思之意。
……
外头邹卉的回答,如同是丢入湖中的巨石一般,激起阵阵浪花,让屋里的其他人神色各异。
“我是谁?”
邹卉悠然一笑,明明嗓音清淡的犹如空谷山涧的溪流,却让人后背发凉。
“不过是一名从实验室里逃出来的无名小卒研究员罢了。”
其他人看着她先是心中颤了一记,随后反应过来的连裕生怕她对云拥川做些什么,赶忙插/在了两个人的中间,一副保护警戒的状态。
姬雅柏看着她,陌生的眼神仿佛才刚认识她一般。
“实验室?”
“无名小卒?”
“研究员?”
一边的川临将所有人的疑问说了出来,显然对邹卉的身份充满了好奇。
云拥川望着邹卉,不知道怎么的,觉得似乎自己曾经对这张脸有点印象,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莫名就脱口而出,“皇家研究院?”
邹卉挑了挑眉,没想到,这位身份尊贵的小皇子竟然会对自己有印象。
她没有否认,反倒是低首浅笑出声。
“看来小殿下并不像外人所说从了军就对其他政务都漠不关心嘛。”
邹卉在离开前,甚至还留下了一枚让连裕同云拥川都觉得惊世骇俗的炸弹。
“没看错的话小殿下抽屉里那颗水晶石的底部镌刻的编号正是皇室研究院二十年前随着您的母亲离世后而消失的那一颗。”
将他们送走后,连裕回到云拥川卧室的时候,发现他手里正拿着一颗水晶石,眼神散漫看着窗外。
“少将?”
云拥川收回自己的视线,瞟向他,“我早就不是少将了,连裕。”
“说什么呢,”连裕站到他的身边,“您永远都是我的少将。”
随后他转过身,要靠在桌子的边沿上,眼神有点飘忽,不太敢同云拥川对视。
“不过少将,那个叫什么邹卉的,说的是真的吗?”
云拥川将手里的水晶石重新放回了抽屉里。
他看着窗外逐渐亮起的天光,还未熄灭的路灯映在他的眼底虚虚实实有些看不清。
一股凉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
那段被尘封的记忆,此刻像是被按下了生锈的开关,一点一点重现在云拥川的眼前。
他并不是帝国掌权者妻子所生,而是这位掌权者在某次宴会时情迷意乱下在一位女研究员身体中种下的种子。
这个丑闻一直都被掌权者掩藏得很好,直到云拥川的出生,才被他的妻子发现。
眼看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掌权者的妻子只好对外宣告云拥川是自己的幼子,这才撑过了国会那些老狐狸的“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