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两人处在人家的大本营中,还是低调行事为好。
再者她也不知道眼前这个能够解迷雾中毒素的人,有没有看见她之前所用的黑魔法。
不过,她的回答还是一如既往的含糊,甚至可以说是驴唇不对马嘴
她拿起底部还留有药汁的研钵,“是大祭司给你喂了药,你才清醒过来的。”
“哦哦哦,这样啊。”邹卉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状,如同才反应过来一般,笑着脸和大祭司道谢后,顺手接过了祝屿手中的研钵。
随后她一副好奇惊奇的模样看着研钵底部深绿色散发着奇怪味道的药汁,实际上则是默默地用自己的眼睛扫描分析药汁中的成分。
大祭司哪里看不出来两人之间的小动作,只不过是没戳破罢了。
他给了奥利芙一个眼神,示意她去退下。
在邹卉从研钵中抬起视线的时候才再次开口。
他的语气,在祝屿和邹卉两人的耳中听来很是不舒服,充满了一股子高高在上的批判说教味道。
“你身上的味道骗不了人。作为医者,在面对需要支援的患者面前,你不该犹豫。”
邹卉强忍住自己心中的不爽,吸了一口气,勉强挤出一抹笑意。
“大祭司,您都能替我结了迷雾里的毒了,那这些人身上的伤势,对于您来说,不就是老虎吃豆芽,小菜一碟嘛。”
“您就别为难我了,”邹卉掩唇咳嗽几声,装作一副柔软之态,虚虚地倚靠在了祝屿的肩头,“我这身体,哪里能行啊。”
大祭司哪里会什么医术,那个解毒的方子只不过是历任大祭司手中都会掌握着的一门树立自己在群众中地位的手段罢了。
听到邹卉的话后,大祭司那张涂抹着颜料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脸上,漫上了不少恼羞成怒的色彩。
他的神色陡然就沉了下来,“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看着两人的眼神很是冰冷,就连语气中都带上了压抑着的怒气。
“你们竟然收了塞恩思伯的报酬,就要给我好好做事。”
“你我心知肚明,各取所需罢了。”
说罢,大祭司便转身一副准备离开之态,却在踏出第一步的时候,不经意地回头看了两人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轻蔑与深深的厌恶。
“看来公会在这千百年来也没有什么长进。”
祝屿不知道也不明白他到底在高傲什么。
支付委托任务酬劳的是塞恩思伯不是他,而现在明明有求于人,需要帮助的是他不是她们。
祝屿那双眼眸中满是冰寒之意,戾色一闪,充满了侵略性的压迫感。
邹卉怕她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赶忙伸出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垂下的睫毛遮住眼底的黯淡,忍着自己内心的情绪,看起来宛如低眉顺目地回答了大祭司的话。
“我只能尽力而为,结果怎么样可不好说。”
大祭司冷哼一声,交代道:“速度快点。”
在他的身影消失在转弯处后,邹卉才低声骂了一句,“什么垃圾。”
见祝屿站起来,她还以为祝屿要动手,赶忙也站了起来,手中紧紧扒着祝屿的手臂。
“队长,冷静,冷静。”
“现在只有下我们两个人,在这个幸存者基地的情况摸清楚之前,我们还是夹着尾巴点。”
两人四目相对,邹卉又补充了最为重要的一句。
“迷雾的毒只有他才能解,姬雅柏他们有没有中毒咱们也不能确定,以防万一,还是留着他一段时间吧。”
……
在接下来的几天中,邹卉在诊治病人的同时,祝屿被她在大祭司面前安上了助手的旗号,这样就能光明正大地跑来跑去。
而实际上,祝屿则是在暗暗地摸索着地下城幸存者基地的规格与实力。
作为地下城,这个地方就不会小到哪里去。
只不过她们现在所处的这一块,是被划分出来专门放置病患人员的地方。
祝屿见她每天这么忙碌,便起了直接喂这些人治疗剂然后带着人离开的念头。
她翻开自己的空荡的包里,手掌下空间魔法阵形成,一管治疗剂顺着魔法阵主人的心意冒了出来。
但在装着营养剂的那管玻璃管的塞子才将将露出之时,却被邹卉眼疾手快地按回了她的包里。
邹卉打探着四周的动静,见那些伤残人员都已经休息了,她才用仅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说道:“队长,这些人我们不知道底细,千万不能拿出这个东西来。”
“这些人的身体问题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