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叶惟昭很抗拒,他似乎对叫“郎”这个叫法特别的排斥,连开玩笑也不行。叶霜无奈,只能放弃这个她最喜欢的称呼。
叶霜觉得叶惟昭这人麻烦,一个称呼而已,还生发出如此多的说辞。
“要不我还是叫你哥哥吧!我叫顺了口,也不必担心在熟悉的人面前露了馅。”叶霜干脆这样说。
叶惟昭没有说话,只不过看叶霜的眼睛里多了一些不一样的颜色——
那是森林饿狼窥视猎物时,最邪恶的颜色。
“我现在觉得哥哥这个称呼也还成。”叶惟昭突然就这样说,“亲切,还有一点……带劲。”
他朝叶霜咧嘴一笑,见牙不见眼。看得叶霜忍不住一个激灵,觉得叶惟昭就是那只顶坏顶坏的老狼,心怀不轨,一肚子坏水。
叶惟昭去上衙,需要换官服,叶霜主动上前帮他更衣。脱下汗湿过的中衣后,叶霜打来热水,替叶惟昭擦拭身体。
时值清晨,门外的日头很亮,日光穿破雾霭射进内室,洒在叶惟昭的身上,那蜜色肌肤如上好的绸缎般散发出迷人的柔光。
他的肩宽宽的,腰身紧窄。
因为常年习武,叶惟昭的身体精健不露锐骨,丰润而不垂脂,那虬结的肌肉隐隐喷张,线条较一般人更加流利,兼具最原始的,雄性的狂野味道……
空气中弥漫一丝局促的气味,叶霜的脸有些红。
当叶霜握着棉帕的手擦过叶惟昭胸膛的时候,她的手很快就落入了一只灼热的大掌中。
叶惟昭凑过来,触了触她的鼻尖。
在没得到叶霜抗拒的信号后,他吻上了她的唇。
叶惟昭的吻火辣又张弛有度,很容易就挑动起叶霜的情绪,远胜记忆里的那个味道。
原本就没啥力气的手愈发的软了,摇摇欲坠的棉帕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啪嗒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原本想的是为了如意锦,但现在叶霜已经忘记了自己原来的那个初衷,此时的她已经沦陷了——
就在这大白天里,在炙热的阳光下,仅仅通过一个吻,叶霜就再度沦陷进他的味道里。
叶惟昭在深陷□□的泥潭之前,强迫自己抽了身。他拿起一旁的凉水桶里的瓢,舀起一瓢冷水泼在自己的脸上。
“我得去上衙了,不然挣不够八抬大轿来娶你。”叶惟昭从叶霜的身上离开,抹一把脸,露出两只依旧被烧得通红的眼睛。
叶霜也有些失态,膝盖有些酸,只能双肘靠在案头气喘连连。
叶惟昭那狼狈的样子逗乐了叶霜,她没有说话,只拿袖子捂着嘴儿望着叶惟昭笑。
叶惟昭等不了叶霜伺候自己穿衣裳了,这哪里是在穿衣裳?再这样下去,哪怕穿一天也是穿不好的,还不如他自己来。
叶惟昭胡乱套好外裳,又走到妆台前对着铜镜整理衣冠。
叶霜收敛了情绪,重新来到叶惟昭跟前,帮助他一起整理。
叶惟昭只在临走前抱了抱叶霜,对她嘱咐了一句“不要出府,今晚我有事,你先吃饭不用等我”,说完便转身离开。
像所有深爱着夫君的小妻子一样,叶霜靠在门边目送叶惟昭远去的背影,良久,才又重新收回了思绪——
“叶惟昭走了,接下来就是她叶霜的天下了!”叶霜这样在心里兴奋地想。
叶霜终于又想起她的织锦阁了,现在的叶霜正意气风发,雄心勃勃,准备在京城大展一番拳脚呢!
坐在案头前想了一阵,叶霜准备先去找徐菁菁一起去一趟店里。反正昨天已经被李世澈见到了,现在反倒没有了心理负担,再去找徐菁菁倒也方便了很多。
叶霜叫来侍女,重新梳好头发,拾掇好自己,叶霜走出了房间。
院子里有两株魏紫很容易就攫住了叶霜的视线,牡丹是花中之王,魏紫乃牡丹之冠,尤显得此花的地位。
时至初夏,早过了牡丹的花期,但魏紫的花期长,叶惟昭院子里的这两株魏紫依旧开得繁茂。
叶霜走到这两株魏紫旁边细细地瞧,花养得不错,花型饱满,像荷花那样盛开得膨大。叶霜从来不知道叶惟昭也会爱牡丹,尤记得叶惟昭十四岁那年出过的丑事,叶霜禁不住感叹经过那一节,居然还没有给叶惟昭留下什么阴影,而且对牡丹一窍不通的叶惟昭到今天也学会了养花,也是一桩奇事。
叶霜没有再流连于这两株牡丹,便开始自己今天的安排。她首先叫来府里的管家,叫人去客栈里把自己的行李搬过来,顺便再把候在客栈里的徐府护卫也给接进叶惟昭的府里来。
毕竟现在的叶霜不需要再住客栈,因为按照叶惟昭的要求,叶霜必须,且只能住在叶惟昭在京城的宅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