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霜看他似乎痛得很的样子,也不敢说话了,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保持着跟叶惟昭同样的节奏,一脸痛苦地看着叶惟昭痛。
终于,好不容易等到叶惟昭不再动弹的时候,叶霜把他扶起来,坐到亭中的美人靠上。
看叶惟昭的脸色已经逐渐好转,叶霜问他是不是不痛了?
叶惟昭很颓废地点了点头,没力气说话。
看他这般没力气的样子,叶霜也不由得的担心起来,“应该不会被我撞坏了吧?”叶霜自言自语道。
听见这句话,叶惟昭没有立刻回应,只沉默着看了她一眼。
“坏是没坏要不你帮我看看?”叶惟昭说。
“……”叶霜无语,仅存的那点同情心瞬间荡然无存,她挥动拳头再度朝叶惟昭的身上出击,却被叶惟昭给一把截住了手腕。
叶霜去路被阻,想抽回自己的手,却抽不回。
叶霜是养在深闺里的娇小姐,叶惟昭是习武的,只要他想,控制住叶霜就犹如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而他刚才之所以与叶霜闹那么久,也不过是他自己想这样闹罢了。
但是现在,他不想了。
只见叶惟昭的一只手只那么轻轻一拧,叶霜就像被触发了什么机关一样乖乖地靠了过去,躺进了叶惟昭的怀里。
“哎哟哟!痛!”叶霜耸着肩膀嘴里哇哇地叫着。
“你乖乖听我的话,会不会痛了。”叶惟昭的嘴里嘟囔着,手底下也不停。
他把叶霜搂进自己怀里,俯身下去,深深拥吻……
……
两个人最后一次分开,是在叶霜确定了叶惟昭并没有哪里被撞坏。
叶霜一把推开叶惟昭,痛斥他明明好好的为什么要装成受伤的样子?
叶惟昭头大,问她莫非你还指望我真的被撞坏了?这对你有什么好处?不过你放心,就算我真的坏掉了你也没办法逃脱我的手掌心。
叶霜觉得叶惟昭诡计多端,不能再跟他这样耗下去,起身就要走。
叶惟昭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我很想你呐……想到天天晚上都睡不着觉,只能爬起来一个人在院子里面耍刀。”
叶霜笑,点着他的额头笑他说,你院儿里不是还有个湘兰吗?
叶惟昭忍不住感慨,说怎么这般老远的飞醋你都能吃过去?霜儿你就是这样看我的吗?
叶霜嘻嘻笑着,说你们男人不都这样的吗?
叶惟昭怒了,长臂一伸,要给叶霜好看。
叶霜嗷嗷叫着要逃,又怎么逃得过,很快就被叶惟昭给逮了回去,压在那美人靠上狠狠地“好看”了一回。
这是叶惟昭“这么多年以来”感觉最满足的一回,因为今天的叶霜对叶惟昭可谓是“百依百顺”,那恭顺与讨好的意味,如此分明。
叶霜一脸娇俏地笑,躺在叶惟昭的怀里控制住他明显已经发热的手,坚持不懈地要与叶惟昭聊天。
“那个……我想问你一件事。”叶霜娇滴滴地说。
“嗯,你说。”经过这一番厮磨,叶惟昭的两颊已经开始泛红,他明显心不在焉,连眼神里都是火辣辣的味道。
“那个王家,你可以放过他们吗?”叶霜说,“我已经答应你了,你也就没必要把人家置于死地了吧……”
叶霜话还没有说完,叶惟昭那只总是不安分的手就停了下来,叶霜惊讶地看着面前那双眼睛里的热焰迅速冷却下去直至清明。
翻脸这么快的人实属少见,说实话,叶霜见过上一个能这样翻脸的人,是得知叶霜怀孕后的叶济康。
叶霜依旧保持那个被拥抱的姿势,但明显感觉到两个人的身体距离已经在无形之中被拉远了。
“你铺垫这么久,就是为了这句话吧?”叶惟昭垂眼看着叶霜,嘴角虽然带着笑,但语气里隐藏的怒意已经被叶霜听出来了。
叶霜急忙抱住他的肩,避免下一瞬就被他给推出去。
“不是的!你不能误解了我!”叶霜激动地大喊:“我想说的是,你若是只为了我就干出那样的事,我觉得是不道义的,当然,如果并不是因为我,而是有其他隐情,就当我没说过这句话。
毕竟杀人不过头点地,我也不想看到只是因为我,就让你的双手染上血腥。”
叶惟昭冷笑,“什么叫置他们于死地?他们王家在宁州粮价失控的时候自己做了什么,还需要我去置他们到什么地儿吗?那三百万两倒卖米粮的收入,也不是我拿刀逼着塞进他们王家人的口袋里的。
如若真是我要陷害谁,当初声势那么浩大的徽帮,陷害起来不更加容易一点?有道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做了亏心事,半夜真的会有鬼敲门!”
“……”叶霜无语,她也是第一次听见王家曾经在那次粮价大危机里,谋取了如此大的利益。她相信叶惟昭不会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毕竟这种事情如若查不实,叶惟昭就是犯了诬陷之罪,轻则吃牢饭,重则杀头,就连他的官都做不成了。同情王希禹是一回事,但叶霜也明白,王家犯下的事,并不是自己可以置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