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黄色的烛光投射在瓷葫芦身上,就变成了金色的光芒。这只瓷葫芦是王家制瓷手艺的巅峰之作,当得起那一句“一寸瓷,一寸金”。
但是更吸引叶霜眼球的,还是缚在葫芦腰上的那条红绸带。
叶霜低头看去,只见红绸带上还写着字。
叶霜俯身,把那绸带贴近火烛,好让自己能够看得更加清楚。
葫芦只有婴儿拳头大小,红绸带也没多长,却在这段没多长的红绸带上,叶霜读出了完整的一段北斗真经!
抬起头来,叶霜有些茫然,她想起自己的神识冲破井底的时候,也看见了一条红绸带——
上面写着满满的北斗真经。
……
“出纳之门,上下有神。吉凶之户,气津常存。吾今朝礼,一念存真……”
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卦不敢算尽,因畏天道无常,情不敢至深,唯恐大梦一场。有道是知人者智,自知者明,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
唯不愿与你,相忘于江湖。
作者有话说:
说明:本人文学水平有限,并不会写诗,文中所有诗词都是直接用,或者改几首古诗的字词,或拆分组合多首诗词凑起来的,目的只是为了让小说看起来流畅,看上去像故事中人物写的而已。偶尔的时候橘柑或许忘记了备注,就在这里统一说一下吧!诗词都不是我写的,口水话倒是能写一大堆。。。
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出自《庄子·知北游》)
卦不敢算尽,因畏天道无常,情不敢至深,唯恐大梦一场。(出自古风歌曲晴雪夜)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出自《庄子·内篇·大宗师》)
第79章 再遇
叶霜看见王希禹的时候,天正下着大雨。
叶霜坐在马车里,看路边屋檐下狼狈地打着伞躲雨的王希禹。屋檐太窄,雨太大,就算加把伞也抵挡不住瓢泼而来的雨势。
王希禹穿一身天青色的直裰,一直到膝盖位置的袍子都湿了,还星星点点溅满了泥浆,就连腰间的红色丝绦都被打湿了。
男女定亲后按规矩是不可以见面的,但是坐在车里想了好半天,叶霜终于还是发话叫窗外的护卫:
“去,过去把路边的王公子叫进来躲雨。”
……
护卫把王希禹带到马车跟前,掀开车门帘请王希禹进去。
王希禹连声与那护卫道谢,走进马车厢的时候脸上还挂着面对徐家护卫时那种局促又刻意热情的笑。
当看见端坐马车里的叶霜时,王希禹脸上的笑容有一瞬的凝滞。
叶霜看见王希禹眼底的茫然,出言提醒他:“我是叶霜。”
王希禹粲然,说,“我当然知道你是叶姑娘,咱们之前在刑场上见过。”
此言一出,叶霜哑然。
话刚说出口,王希禹也察觉出问题来了,“在刑场上见过”说得好像叶霜犯了什么事儿一样。王希禹又急忙向叶霜道歉,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想说自己还记得,从前孟长缨因为与倭匪勾结被斩,修远兄带着你去菜市口看杀头……
这话说起来就长了,叶霜浅笑着打断了王希禹的话,好脾气地安慰他,说她知道他的意思,王公子好记性,过了这么久的事情都还记得。
王希禹不好意思地搓着衣角,一脸局促地笑:“当然记得,叶姑娘高雅,与人恭而有礼,给在下留下了很深的影响。”
“……”叶霜无语,她没有想到那天自己故意的傲慢与冷漠,留给王希禹的印象居然是高雅和恭而有礼?
如果王希禹不是出于礼貌这样说,那么他便也是跟叶惟昭一样,平和的表皮底下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想到这里,叶霜脑海里便不由自主地又浮现出了王希禹送给自己的那只瓷葫芦。
“王公子请坐。”叶霜示意王希禹坐下,马车不够高,成年男子站着根本直不起腰来。王希禹过于拘谨,没听见叶霜叫坐,他便一直都保持这种佝腰的姿势说了这么久的话。
被叶霜邀请坐下,王希禹又是一迭声的道谢,这才小心翼翼地在边角的一张软垫上坐下。
孤男寡女同处一车厢,王希禹低着头,也不敢看叶霜,空气里弥漫着一股令人尴尬又紧张的气氛。
当然,王希禹是被叶霜请进来的,叶霜自己倒是不紧张,“尴尬又紧张的气氛”只属于王希禹罢了。
王家的可怖,叶霜并不是忘了,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情况,在王家如此恶劣环境里是不可能存在的。只不过既然已经确定了要嫁进王家,尽可能多的为将来做好准备,在叶霜的立场来看,是她唯一能为自己做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