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地设施相当齐全,后台还有个诊疗室,里面有简单规模的医疗器械和病床。
工作人员把他放到床上,诊疗室的医生凑了过来,问他们怎么回事。
“有应激障碍,心理疾病,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发病了。”
牧凡森过去交代情况,医生听得眉头皱起,说自己心理方面接触不深,就出去给他们联系心理方面的医生了。
把乱七八糟的折腾完,送走两个绕路把霍柏衣送来的工作人员,牧凡森终于有空了,回头问辛青:“到底出什么事了?”
辛青答:“谁知道啊,我就想去看看他怎么打电话这么久,一进楼道就看见他在那儿犯病了。”
“你看见他的时候他就晕了?”
“那没有,”辛青说,“那时候是醒的,但是已经犯病了,我哄了会儿,哄着哄着他就昏了。”
牧凡森听得脸色越来越难看,说了句好吧,摸着下巴转头深思去了,只留给辛青一个背影。
辛青跟着沉默片刻,说:“肯定接的电话有问题吧?”
“八九不离十。”牧凡森说,“接个电话就这样,应该关系不一般。”
“看看他手机?”
“……”牧凡森抽抽嘴角,转头说,“不好吧?别人的手机,他也没说我们可以看。”
辛青想想也是,又问:“调监控去?安全楼道里也有摄像头的。”
“监控又没声音,谁知道他说了什么。”
这也对。
辛青撇撇嘴:“只能等他醒了再说了?”
“是啊。”牧凡森说,“我给陈荔发个消息,让他过来。”
牧凡森转身发消息去了。
辛青脸色越来越难看了。他往床上瞥了一眼,霍柏衣昏得很死,眉头却皱在一起,看起来像在做噩梦。
辛青十分讨厌这种只能等着的感觉。事态发展完全不归他说了算,必须得等别人走完他才能动,还对状况一无所知。
这让辛青很想骂娘。
突然间,一声清脆的铃声响了一下。
就一声,很短促,不是来电铃声。
是短信声。
辛青循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是放在病床床头柜子上的手机。
霍柏衣的。
牧凡森也听到了,俩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牧凡森看就知道辛青想干啥了,说:“未经同意看别人短信,不太好。”
辛青戳穿他:“你也想看。”
“那是他发病的原因啊,我当然想看了,但是不也得尊重人家意愿,等他醒了再跟他商量……”
话正说着,短信声又来一声,但是跟刚刚的不太一样。
然后又是一声。
辛青坐不下去了,转头就去拿手机,说:“我又不是外人。”
牧凡森张嘴想拦,没拦住,辛青已经把手机拿起来了。
牧凡森无法,想想又觉得算了,放弃挣扎地问他:“什么短信?”
他其实没报多大希望,这短信也不一定肯定是刚刚给霍柏衣打电话的人发的。
辛青没说话。
他站在那儿,拿着霍柏衣的手机,没吭声。
“青哥?”牧凡森叫他,“写啥了啊,青哥?”
辛青沉默。
牧凡森正要继续叫,诊疗室的门被砰地拉开了。
门哐当撞到墙上。
牧凡森一看,余下的四个全来了。
陈荔冲进来,看见霍柏衣真昏死在了床上,表情立即四分五裂似的扭曲掉了,怒道:“谁整的!?”
牧凡森:“谁能整他啊,你冷静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犯病了。”
“他没事儿不会犯病!我早跟袁茹了解过了,打冬季杯之前还带他去袁茹那儿复查过!”陈荔怒道,“袁茹说没有恶意刺激的话,他基本不会犯了!肯定有人恶意刺激他了,到底谁!!”
“正说这个呢,”牧凡森说,“青哥,到底短信有没有东西啊?写什么了?”
辛青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自己手机拿出来了。
他一手拿着霍柏衣的手机,一手拿着自己的,在自己的手机上噼里啪啦手速特别快地摁了一串。
他说:“什么都没有,垃圾短信。”
他声音极其平静,比刚刚平静多了,甚至语气都没有一丝起伏和波澜。
牧凡森听他这个动静,就心里一咯噔。
他咽了口口水:“青哥,真没有?”
“真没有,我瞒你干什么。”
辛青把手机放回去,又在自己手机上点了两下,才把它揣回兜里。
张然和齐柚已经奔到了病床前,俩人吓得不轻,围在霍柏衣两边,一脸无措。
这是他们第一次面对霍柏衣犯病。
辛青说完这话,他俩就齐齐仰头看他,无助得跟两只小绵羊似的。
“队长……”张然问他,“这,这怎么突然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