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弃白摆出平常的浪荡样,耸耸肩,毫不检讨之心,反而很认真地谴责江泽。
“我只是换的快了点,我从来不脚踏两条船的!”
江泽好笑地看他,“有一定的原则是吧。”
“你听明白没有啊?”姜弃白戳戳他。
“听明白了,你不就是想说你不喜欢男人,也不会当小三不是嘛。”江泽随意地拿起酒杯抿了口。
“是啊!所以我们——”姜弃白双手交叉,给他比了个大大的叉,“绝不可能!never!”
晚风吹起江泽额前碎发,古井无波的眼里起了波澜。
“你现在看起来,还真的挺可爱的。”
姜弃白感觉几只乌鸦从他头顶飞过,留下一串嘎嘎嘎嘎嘎……
“我有女朋友!”姜弃白愤愤道。
按姜弃白的生活作风,那,“她很快就不是了。”江泽说。
嘶——
姜弃白一惊,周存不是说江泽是个很有教养、十分正经的人嘛,绝不可能做违背道德的事,现在他怎么……
他居然喜欢我喜欢到愿意背德!
“就算她不是我女朋友了,我也不会喜欢你的!”姜弃白警告道。
江泽:“?”
幸好他是在阳台上和江泽说话,要是在里面,姜弃白觉得自己会被气得缺氧。他活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被男人看上!
啊不,仔细想来倒也不是第一次,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直接,这么坚定的!
姜弃白双手撑在阳台上,看着楼下的夜景,任由冷风往脸上拍,真希望这风能把江泽吹清醒。
眼前忽然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姜弃白探身看去。
“江总,你和小白在这里聊什么呢?怎么不进去聊啊?”周存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没等江泽回答,姜弃白就哎了声,欣喜地说:“周存,我好像看见言牧了!”
周存走过来,往楼下看去,看了一圈也没看到,“哪呢?”
姜弃白指着一个方向,“那人已经进车里了,他还扶着一个人,好像喝醉了,走得歪七扭八的,但其实从这里我看不太清他的脸,不确定是不是啊。”
周存顺着他指的看去,看着那辆黑色的保姆车缓慢驶离庭院。
江泽:“言牧?是那个艺人吗?哦对,周总还和他一起拍过戏。”
光顾着言牧的事,姜弃白都忘了还有个江泽在。
他毫不客气地说:“关你什么事。”
周存听他这语气,似乎是忘了他们之间还有一层商业合作关系。
不过江泽并没气恼,反而冲姜弃白笑道:“我听说旁边的宴会厅是博达影业的付盛年的局,来了不少艺人,也许你并没有看错。”
“说起来,周总还和那位言牧合作过呢。”
周存视线锁在那辆车离开的地方,轻声笑了笑,“是啊,很麻烦的一个人。”
姜弃白心说,得了吧,那是因为你要惯着才觉得麻烦吧,别人再作天作地你也不会记得,连搭理都懒得不搭理。
第二天早上,周存跑完步回来做好早饭,却没见言牧过来,发了消息也没回。
难道还没醒?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周存闷闷地解决掉早餐,坐到阳光房里看了会书。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这种作息流程,可今天却很难把注意力集中在书上。只要手机震一下,他就忍不住去看。
可没一条消息是他想看的。
时间在沉默里流逝,强迫着自己看完书,周存看了眼手表,十点半,还没醒?
片刻后,周存站在隔壁门前。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过来,哪有上赶着给人当保姆的。言牧不找他,他不就清闲了吗?
“叮咚——”周存按了门铃。
又按了好几次,没反应,鬼使神差地周存想起,上次言牧告诉过他家里的密码,也不知道改没改。可不管言牧在不在,他不说一声就闯进去都不好。正想着,门终于被打开了。
看来是终于醒了。
周存往里走,走到客厅的时候,言牧正迷迷糊糊地从楼梯上下来。
相似的场景,仿佛又回到他们拍的第一场戏,却不再是相同的心境。
“对不起,我起晚了,”言牧打了个哈欠,“昨晚睡太晚,今天没起得来。”
他的嗓音黏糊糊的,明显还没睡醒。慢慢地往下挪着步子,但睡眼朦胧,意识又迷糊,快到楼下时一不小心踩空了一级台阶。
身体不受控制向前倾,他惊得清醒了不少,下一秒,意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而是被稳稳地接住了。
言牧整个人被他抱在怀里,还是单手抱的,从第三方视角看,言牧几乎是坐在周存的左手臂上。被放到地上的时候,言牧还懵懵的。
“我有这么轻吗?”
周存被他这副模样逗笑了,“还不够轻,要够轻,刚才你就可以直接飘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