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火葬场纪事(重生)(184)

马车猛烈地颠簸了一下,云初差点跌出了马车,坐在身侧的裴源行一把拽过将她护在了他的怀里。

马车颠簸得太过厉害,他又一心顾着云初没留意到他自己的情形,脊背一下子撞到了车壁上。

这一下撞得狠了,背上的伤似乎又裂开了,他虽极力忍耐,却还是闷哼了一声。

车夫下了马车,透过车帘朝马车内汇报道:“公子,方才有个孩童突然冲了出来,属下一时没了法子,只能将车停下,公子和姑娘没事吧?”

裴源行缓缓松开云初,深吸了一口气:“无妨。”

云初却从他沉重的呼吸声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她偏头看了他一眼。

他紧拧着眉心,面色苍白如纸。

“怎么了?”

裴源行微微摇了摇头:“没什么。”

他眉头依然紧蹙着,半点没有舒展开来。

云初顿觉了然。

他在逞强。

“我们先前不是已经约定了不再瞒着对方任何事的么?你还不跟我说实话!”

云初这般说了,裴源行自然不敢再瞒下去,只得坦言道:“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一点小伤,刚才可能碰到了。”

她盯着他那张略显苍白的脸颊,忽而想起前几日她在街上遇见他身边的小厮月朗。

那日月朗是去药铺子里抓药,跟裴源德的小厮纠缠间失手将药撒了满满一地,由此她便是再蠢,也猜到裴源行身上的伤并不轻。

现在他却跟她说,他只是一点小伤。

他又在嘴硬。

云初不想再跟这个骗子废话什么,轻声命道:“我瞧瞧。”

裴源行轻轻地挪了挪地,语气里有着显而易见的心虚:“原不是什么重伤,就不必瞧了。”

云初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你躲什么躲?”

被她老实不客气地揭穿了他的小心思,在战场上厮杀起来连眉毛也不抬一下的男人,脸上立时多了几分羞窘。

“伤口很狰狞。”

他怕吓着她。

更怕她嫌弃他。

云初哭笑不得地剜了他一眼:“我没你想得那般胆小。”

裴源行听着,嘴角就翘了起来。

他脱下了身上的衣衫,转过身去,将他的后背展示给她看。

云初看了看他,他身上缠着层层叠叠的纱布,将伤口处包扎得严严实实,刚才那一下撞得不轻,他的脊背处此刻已渗出了丝丝鲜血,逐渐染红了雪白的纱布。

云初有些不忍再看下去,可视线落下些许,入目便是他结实精壮的腰部。

被他揽在怀里与他相依而眠的每个夜晚,瞬间在她脑海里闪过。

她的耳尖不受控制地泛了点红,心跳都不由自主地变快了些。

她咬了下唇,勉强定了定神。

无论关系好坏,他们终究曾是夫妻,早已亲密事做尽,她又不是没见过,眼下又何必这般忸怩?

简直是矫情!

云初深吸了口气,集中精神处理伤口。

她轻轻地扯下纱布,拿起帕子替他擦洗干净他伤口上的每一处血迹。

纤长的睫毛下垂,她柔声问道:“药粉可有随身带着么?”

背对着她的男人伸手摸索了一番,转过身来,将一瓶药粉朝她面前递了递。

她接过药粉,长舒了一口气,命道:“你转过身去!”

她纤细白皙的指尖沾了些药粉,抬手将药一点点涂抹在他的伤处。

她的动作细心又轻柔,间或低声问他一句:“疼么?”

他摇头,想着她忙着涂药瞧不见,忙又回道:“不疼。”

视线落在某一处时,她动作一顿,酸酸涩涩的情绪涌上心头。

是几道即将愈合的旧伤痕,许是过了一些时日了,颜色已逐渐变淡,但还是能看得出那几道疤痕的形状。

云初眨了眨眼,小脑袋略微凑近了点,以瞧得更仔细一些。

两人近在咫尺,就连他们清浅的呼吸声也变得清晰可闻。

心悦的女子就在他身后,她身上那股熟悉至极的梅花香萦绕在他鼻尖,挠得他心痒难耐。

他的背陡然僵硬了一下,耳尖倏尔就红了。

“云初。”他喉结滚了滚,哑着嗓子唤了她一声,“……怎么了?”

她手指所点之处酥酥麻麻的,裴源行只觉得血脉贲张。

她不知道她这是在折磨他么?

云初回过神来,问道:“先前受的伤,是被人用鞭子抽打出来的么?”

裴源行只是喘着粗气应了一声“嗯”。

云初也没再追问下去了。

她知道他武功高强,一般人怎可能近得了他的身,哪怕是那些会点拳脚功夫的,也绝没有办法动他分毫。

细细想来,只可能是他被责罚了。

她伸手将那瓶药粉递还给他:“是侯爷责罚了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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