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儿,负责开场的人,会在计分牌前, 点燃一炷手臂粗的长香, 待一根香燃尽,这场比赛方算结束。
薛鸿雪驱马走到解赢洲身边,用目光示意对面几个人,压低嗓子同解赢洲交代道。
“你新来的不清楚,那边几个打球手法最是恶心,赛场上故意把人别下马不说,还会恶意弄折对手的马腿, 你待会儿上场我也关照不到, 你自己要多注意些……”
解赢洲认真点一下头,示意知道了。
薛鸿雪的黑马又要过来蹭小白, 结果被解赢洲凌厉一眼吓缩回去,又想靠近,又不敢靠近,为难不停跺脚的样子,看的萧柏直乐呵。
以前也没见解赢洲这样烦黑马,没想到这回都不准黑马靠过来了。
薛鸿雪是队长,比赛前先说了一番话鼓舞士气,原本这里是他们几个常玩耍的场地,是周志安他们一拨人硬要过来抢他们的场地,双方约定比试一场,输了的人从此滚蛋,再也不许过来打球。
他们这边原本胜券在握,他们这群人里打球最厉害的那一个,偏巧伤了腿,养伤就得大半个月,没办法赶上时间参赛。
双方心知肚明知道是谁做的,只是没有证据证明。
薛鸿雪含着一股子火气,四处去找替补,好几个打得不错的,之前好好说答应,转头又反了悔,不想得罪另一派人,很快到了日子,竟是找不到适合的人参赛,薛鸿雪也是没法子,找到解赢洲,让他过来帮忙。
解赢洲和薛鸿雪的马,一黑一白,在赛场上迅疾如电,解赢洲很快熟练,和薛鸿雪两人配合默契,不出意外比赛红队获胜。
蓝队的人被嘘走。
萧柏作为马参加完一场马球比赛,不懂打马球,只在电视里看到过几回,还觉得挺有意思的,在赛场上看到选手激烈夺冠,回到家后跃跃欲试。
第二日,缠着解赢洲让他教,解赢洲找来马球杆,带着萧柏在院子里玩。
萧柏被解赢洲握着手教挥杆子,耍了两下就觉得没劲,他又没有马骑,这样站在地上打着玩,感觉像在打室内高尔夫。
一下子从热血澎湃的竞技比赛,变成了中老年人的养老休闲活动。
不玩了,到了赛场他还是要被骑的那个,玩什么马球。
解赢洲看小白兴冲冲玩了两下子,就没了劲,以为他累了,要抱着他回去歇着。
哪知萧柏嘟着嘴,气鼓鼓郁闷道:“不好玩,我又没马骑!”脑袋上的耳朵都跟着一抖一抖。
解赢洲目凝一会儿,走过去,俯身一蹲到面前萧柏。
“上来!”
萧柏不明所以,还是按照解赢洲的要求,乖乖趴到他的背上,解赢洲双手一托,轻松将萧柏背起来。
轻笑道:“这样就有马骑了!”
萧柏愣了一下,转而激动的搂住解赢洲的脖子,探着脑袋在亲昵的解赢洲脸边蹭了又蹭。
没想到他萧柏也有翻身骑解赢洲的一天!
开心地一夹腿,挥着马球杆子,指挥解赢洲出发。
“驾!”
两人在院子里胡乱玩着,一路欢声笑语,让下值回家的解二哥远远听到了,直摇头。
他是真没看出来,从小总是一副生人勿近冷冷淡淡模样的三弟,疼起来人来,也比那些个风流多情公子不逞多让。
这位还只是当弟弟就藏在院子里不让见人,天天细心伺候着,要是以后有了媳妇,那不得天天抱手里,含嘴里怕化了。
夫纲不振呐!
解赢洲体力好,被萧柏驱使着东奔西跑,背上还背着一个人,一直不知疲倦,萧柏骑在他背上顺手给他擦擦从额头留下来的汗。
反倒是萧柏,一直玩下来,多挥了几次杆子,到了晚上就觉得手酸,不愿意抬手。
解赢洲就端着碗给他喂饭吃,萧柏一点也不觉的不好意思。
反正他不管变成什么样子,在解赢洲眼里都是他心爱的小马。
饲主喂马不是天经地义?他当马的时候,连澡都是解赢洲帮着洗的。
心里这么想着,等解赢洲晚上,真的要帮他洗澡的时候,萧柏又害羞了。
面红耳赤道:“我自己会洗!”
解赢洲听到愣了一下,有些失落的放下澡巾,他还想趁机撸一撸小白的尾巴,变成人了尾巴总藏在衣服底下,看都看不到,也不让摸了。
那是一条多么漂亮的马尾巴,长长的银丝闪闪发亮。手指从里面梳过,又软又滑,一下子就从指缝间溜走。
是天下间绝无仅有的,绝世好马尾巴,他居然已经有好多天没摸到过了!
是马,随便撸,撸到马尾巴根的时候,小白就会舒服地眯起眼睛,让解赢洲怎么摸都不会反抗。
当人了,解赢洲就碰到那么一回,手背就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