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皇家养的马?”
“也太好看了叭……”
“真的一根杂毛都没有!”
“好高大,这马得有八尺了。”
都忍不住上手来摸,萧柏矜持地避了避。
小的两个孩子是龙凤胎,长得一模一样,大概上幼稚园的年岁,扎着个总角髻,加起来还没马腿高,其中一个被挤到后头踮着脚往里凑,解赢洲把他抱起来,举到马头高度,男孩伸手去摸白马,奶声奶气地央求:“小叔,这马能不能让我们骑一回。”
解赢洲轻笑一声,挑起一边眉毛,一对星眸斜睨着萧柏,促狭的说:“你们想骑也可以,先得问马儿答应不答应。”
他这个正儿八经的马主人都还没骑上呢。
娃娃脸的小男孩,长得精致又可爱,像从年画里钻出来的一样,听完立刻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白马,眼中征求着意见。
“可不可以?”
圆溜溜的大眼瞪小眼。
萧柏喷了个响鼻,立刻向后退几步,摇摇马头,不行就是不行,长得再可爱也不行。
他都还没背过人。
在一众小孩失望的哀嚎声中,解赢洲坏笑着把白马轻车熟路领到了自己的院子。
院子处在将军府的左侧,场地宽阔,青石铺的地面,院中的东北角,新修了一座马厩,做的很扎实,非一日之功。
萧柏巡视了一圈他的新住所,还算宽敞,地面铺着晒过的新稻草,打扫得干净又整洁,栏杆上挂着清澈的水槽。
作为马儿睡觉的地方,这已经是很好的条件了。
看得出主人的用心。
唉。
可是还是好怀念他作为人类时软绵绵的床垫,他什么时候能再睡上人类的床。
“怎么,不喜欢?”解赢洲轻声询问。
萧柏才发现,他不自觉间把气叹出声,被对方听到了。
萧柏摆摆头,在马厩里走了两圈,找个地方盘起来,扬起马头,大力点点,用行动表示满意,才又站起来。
解赢洲嘴角扬了扬,从准备好的食袋里摸出一个麦饼,喂到白马的嘴边。
手中的麦子散发出诱马的香味,萧柏跑了大半天早饿了,吭哧吭哧地吃起来。
解赢洲摸摸白马的头,“还没给你取名字,你说叫什么好呢。”
萧柏一听,还挺在意,伸直脖子,停下咀嚼的动作,瞪大眼睛注视着解赢洲,等着他报新名字。
他这种名贵的马,一定会有一个很拉风能和身份匹配的名字吧,他嫌弃自己的本名很久,喊起来像在叫只兔子。
解赢洲低垂着眼睫,满脸严肃,双手抱胸站着一动不动,蹙着眉头,貌似一本正经地思索,一双漂亮的星目在萧柏身上来回巡视。
看上去好慎重,萧柏越发期待了。
过了许久,解赢洲才抬眼沉吟:“扁舟飞汉水,匹马向当阳。 ”
浑身姿态放松:“你这么白,就叫你小白好了!”
“小白,你喜不喜欢这个名字?”解赢洲随手拉住白马脖子上垂下来的鬃毛,团在手里,在掌心□□。
萧柏:“……”
所以你念诗的意义在哪里?
显摆你读过书?
小白这种水平的起名需要思考这么久?
这跟给猫咪取名叫咪咪,狗叫大黄有什么区别,再见了,他的一世英名。
这个起名废,白长了一张酷脸。
萧柏对新名字十分失望,垂下马头,不想搭理解赢洲,曲起马腿,没精打采趴在稻草上,或许是今天消耗了太多的精力,闻着晒干的稻草的香味,脊背上传来五指插入皮毛,令马十分舒适的梳理感,很快假寐变熟睡。
……
在将军府又混了半个月,解赢洲真的像当初承诺的一样没锁着他,白马在将军府来去自由,但萧柏逛过一次就懒得再走动,每天最多就在解赢洲的院子里晃荡一圈,啃啃种在墙角的花草,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圈着,吃饱了睡,睡饱了吃。
提前过上退休生活。
解赢洲每每回来总会看到白马四仰八叉的睡在马厩里。
果真如马倌所言,是匹懒马。
……
夜色正浓,萧柏是被燥醒的,他迷迷糊糊地起来,走到院中散口气。
仰头望天,一轮圆月高高挂在天空,冷冷的月光洒在院子里,草木的黑影打在地面清晰可见,整个院子像是浸在水里,加上他的夜视能力很好,视野和白天没差多少。
萧柏睁大眼睛,他惊奇地发现夜晚的院子白日里看到的大不相同,墙边砖缝杂草丛生,像是一处荒废的院落,许久没有人打理过一样。
好奇地上前查看,这是什么草,竟然一夜之间长这么快,白天的时候他还没有看到。
走近处一看,就是很常见的杂草,味道一般,偶尔换换口味他也会尝那么一下。